被派到先皇宫中伺候时沐浴龙恩，一朝得势。

至于如何被先皇看中，宫中众说纷纭，无稽之谈自然数不胜数。

“你既然跟他熟识便由你来告诉我，难道不是他主动攀附先皇？”沈危楼冷笑，“我也有幸曾见过他在先皇身边不知羞耻的模样，难道那都是旁人逼迫所为？”

唐秋急急辩解。

“玉阶他从小被人欺负，要是在宫里也没靠山会被别人欺负坏的。”

“选择堕落之人，总是有许多借口。”沈危楼再也不理唐秋，径自走入石门，从另一端将暗道入口恢复原状。

徒留唐秋，懊丧地站在那里。

他总是想不通很多人的思维他永远也猜不透秦渊的筹谋，看不透韩玉阶的算计。

他不知道韩玉阶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那个牢笼，明明如今秦渊也有足够的羽翼庇护他们所有的人。

出了门，岑北在外等着。

见他情绪不佳，趁势说道：“陛下说既出来就把戏做全，不忙着回，可去街上逛逛给孩子买些玩的用的。”

唐秋全无头绪，听他指挥，脑子混沌只会应一句：“好。”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为了让旅途完整，硬是在订做首饰的铺子里给小娃娃打了个长命锁。

岑北还算认真地挑着式样，唐秋的心却已经因为方才的事情飞到了天上。

他听着岑北认真的建议，左耳进右耳出。除了「嗯」「好」没给出任何建设性意见。

倒是一对前来取耳坠的夫妇吸引了他的目光，听着老板的意思，原是碎了的戒指被打磨成月牙的形状，做成了漂亮的耳饰。

唐秋心中微微一动。

撇下岑北，鬼使神差地跟着老板去了里间。

岑北有些迟疑地抬眼看了下，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便也随他去。

那老板送走了夫妇，回身看到唐秋正直勾勾地望着他，一时有些惊吓。不过很快唐秋摊开手掌露出了碎成两半的火珊瑚。

“老板您瞧，这东西还能改改再用么？”

“好东西啊。”老板也是个识货的，见了好东西两眼都凉了，“做成耳饰漂亮的紧呢。”

他笑着问：“给您娘子？”

唐秋摇摇头。

又笨又老实：“给我自己。”

老板脸上的笑瞬间僵了，只不过开门做生意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他以极快的速度收拾表情，低声道：“既然是您用，我就给您做个别的稀罕玩意……”

64遍采茱萸，将军登门

秦渊的身体隔日大好。

罢了几天的早朝终于热闹起来。

御史台一帮长髯白鬓的老家伙个个神情严肃，互相使着眼色，准备抗一场硬仗。秦渊身着朝服冠冕，齐整衣冠端坐龙椅。

屁股还没坐实，地下乌压压地跪了一排。

御史大夫上谏无非仗着历朝不杀言官的旧俗，日日在朝上一哭二闹三上吊。

“启禀陛下，御膳房掌事大监中侍郎唐秋祸乱宫闱，纵行淫秽之举夜宿帝居，恳请陛下早做惩处，以儆效尤！”

“臣等复议！”

一时殿上轰鸣，头槌如雷。

秦渊心悸耳鸣，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应当再病个三五天。

这帮固守风典的老家伙，几十年生得一根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宁用脑袋换了礼乐秩序，实在让人头疼。

不过今日，秦渊倒有挺身而出的挡刀人。

他状似烦躁地撑着额头，在指缝间露出余光，悄悄瞥到朝臣之首。

风度翩翩的宋相身上。

宋攸之手捏笏板，眉梢略略一挑，满目不快。

昔日上下沆瀣一气的文官先自乱了阵脚，礼部侍郎得宋攸之授意先开嘲讽，朗朗大笑：“御史台不监察百官是否秉公执法，是否有碍官声，竟将精力都放在陛下龙榻上了？”

有人接着便笑道：“康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