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别开脸,满目凄怆。
“好吧......看来我的心意,再也入不了你的眼......”
“算了......你走吧......”
说罢将脸埋进软枕,只留给唐秋一个受伤微颤的背影。
好像哀伤至极,难掩情绪,无声痛哭起来。
唐秋整个人狐疑地僵直,须臾便开始质疑自己,是他话说重了吗?
也对,毕竟得病的人内心会更加脆弱,这个时候需要百倍的关心和爱护。唐秋不禁深深自责,对于方才的行径愧疚难当。
“阿渊,你别这样。”唐公公还是没能顶住最后的防线,柔声解释说,“我只是去给你煎药,炉火支在殿外了,马上就回来的。”
秦渊这次情伤颇重,闷在被子里摇摇头。
“算了,不劳烦你,叫岑北去看火你去忙御膳房的事吧。”
“阿渊”
秦渊变得铁板一块,不为任何甜言蜜语所动摇,唐秋当真有些着急了。
“不是不喜欢你的画,只是不能留在背上。”他蹲在秦渊床边,忍着羞耻把心里话都说出来,“那日我对着镜子瞧了,你画得果然栩栩如生很是漂亮呢。”
“还不是留不住……”
秦渊哀怨说着,仿佛参透人世,看破红尘,下一刻就要常伴青灯古佛去了。
“可你不是说看到我就像见到了那一树梨花,满园春色?”唐秋好话说尽,秦渊还是不为所动,逼得他只能再上一招。
薄绒的领子敞开小段,从里面捞出细长的红线。
“阿渊,你看看我。”
“再不理我,我也要难过了。”
秦渊的耳廓微不可察地一动,从软枕里露出半只眼睛瞧向唐秋。
只见他从胸前拎出一条细长的红线,把系在脖子上的小挂件捞了出来,是一枚火珊瑚质地、血红色的小圆珠。
秦渊的嘴唇难耐地抿了一下,整个人都翻过来面对着唐秋。
“这是什么?”他装得丝毫不在意,可身体诚实的动作不会骗人。
“是小糖球啊。”唐秋脸上挂着羞涩的笑,眼睛弯弯亮亮,同秦渊道,“上次送来那一盒子金饰我都仔细收起来了,里面东西做工都精致典雅,只这一个藏得极深,做工又是粗糙鄙陋。”
“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小糖球?”
秦渊狂眨眼睛,不大自在地嘴硬。
“算你识货。”
“我没有不喜欢你送的东西,都好好留着呢。”唐秋见他终于能和自己正常沟通,连忙趁热打铁,“不要故意说那样的话来伤我。”
秦渊桀骜难驯,很有骨气地哼了一声。
唐秋撑着床榻边缘,缓缓俯身下去,轻贴上秦渊面颊,亲吻他干裂的唇瓣。
“最喜欢阿渊了。”唐秋低声说着。
秦渊心里得意,面上不为所动,眼睁睁看着清秀的面孔靠近又远离。
他这才说道:“别靠太近,会传给你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推开我?”唐秋含笑反问。
“当然是因为孤没有一点力气。”秦渊耍无赖似的,摊开两手,摆出予取予求的姿态,疯狂暗示,“中侍郎对孤做什么,孤都没有力气反抗,这可怎么办啊?”
唐秋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骑虎难下。
床上的人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身上没力气,脑子倒是转得快啊。”
一道意外却又合理的声音打破僵局,雍容华装的年轻女人自屏风后朗声靠近。
秦渊大势已去,绝望地闭眼:“倒霉。”
“本宫听闻陛下病重,来瞧瞧你是不是快死了。”宋嫣轻笑着从门外进来,语气中全无半点对秦渊死活的担忧。
唐秋替不能自理的秦渊掖了掖被角,忙从床前迎到了寝殿转角。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呦,”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