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着那张深邃异域的面颊,无声地笑了。
他一边笑着,唇中粉红肥厚的舌尖慢慢化作?细细长长的蛇信子。
猩红的蛇信子随着美丽的玉面鬼每一次轻柔拍抚的动?作?,一颤一翕地吐出、缩回,诡谲至极。
可怜什么也不知?道的江让,被蛇妖披着的一张人皮骗得迷糊而哆嗦地放下了心中的惶惑。
失忆的青年?人如今再无从前那般坦然开朗、坚守自我的信念。
他像是一捧飘荡的无根浮萍,只能依赖着春水的托举,方能存活于世。
可浮萍也并不总是无力的,正因它根系短促,无力扎入土壤,所以,它永远不会对任何地方产生归属感?。
若是惧怕、便逃离;若是遇上大风大浪,便?彻底分散消弥。
流水无法留住它、风雨亦无法禁锢它。
它的灵魂始终是自由的。
*
时?间一日?日?过,江让与楼胥回的婚期将近,但因为青年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好,所以便?又往后?推了些?时?日?。
但推迟婚期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缘故。
沂高?寨中近期大约是发生了什么事,近两日?楼胥回颇为忙碌,时?常直至深夜才会赶回竹楼陪着青年?睡觉。
江让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些?天他自半开的竹窗边见到不少相貌古怪的人。
不、那或许都?不能被成之为人。
毕竟,哪有人会长出怪异的口器、锋锐的尾针、粗壮无比的兽身?
失去记忆的青年?不知?道该用什么去称呼那群‘怪物’,但他本能告诉他,那些?怪物是危险的、肮脏的、不容于世的。
它们如死去的幽灵一般飘荡在街角,空洞的眼神仿佛一具具残破的、等待被注入灵魂的傀儡。
江让不是没?试探性地问过楼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