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 不待他再继续探索,师尊便已然拉着他沉浸进温柔乡中,潜移默化地影响, 让孩子?将一切视作寻常。
江让被?泡在?蜜罐子?里太久了,以至于连苦涩的滋味都全?然忘却了。
在?谢灵奉的面前,他近乎赤.裸。
如他生?来的那般赤.裸。
裹着青衣的青年匆匆踏过那片密密麻麻的红笺,落在?他身后的风蜷曲着,撩开了它?们层叠在?一起的面纱。
江让站在?云泽殿前,一张俊俏年轻的眉目间难得染上几分心虚与踌躇。
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面对?时时帮自己处理烂摊子?的长辈,多少还是胆怯畏缩的。
青年做贼心虚地悄悄推开殿门,视线比他的身体更迅速地往里头挤。
但云泽殿宽阔仙美,哪里是一眼能扫尽的。
江让忍不住抿唇,小心地猫着腰进了屋。
他也实?在?是没办法?,昨日他醉酒误事?,强迫了那罗小少爷不说,还夜不归宿、久久不回师尊询问关?心的传讯
再加上今日早间是剑峰理论课,那位师长相当严格,是昆玉仙尊的师兄,若缺了课,是真能当场便将谢灵奉唤来,连带着他们师徒二人一起训一顿的.......
江让简直不敢多想?,他现下只盼着赶紧将课业书卷带好,一个箭步抵达剑峰主峰才好。
但事?情远远没有青年想?的那般简单。
事?实?上,他方才入殿,还未曾多走两步,便听见自竹影屏风后传来的一道情绪不明的声?线。
“昨夜去了何?处?吾朝你传讯,至今未回。”
江让脚步顿时一僵,闻言心道不好,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绕过缠丝屏风,果然瞧见了一道霜白雪影。
书案上的银烛已然消解大半,烛泪层叠堆积,像是独守空房、流了一夜伤情泪的新娘子?。
谢灵奉坐在?书案前,莹白指尖轻轻提笔,复又落下。
一个行云流水的‘静’便浮现于白绸纸上。
听到身畔动静,他不紧不慢地拂袖搁笔,温平地抬首看?去。
年轻的孩子?已然亲热地行至他身畔。
江让俊秀的脸颊此时泛着暖熏熏的红意,烛火下,孩子?面上那层细小的绒毛都显得颤巍巍的可爱,漂亮极了,像是春桃上的植绒。
他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声?音刻意放柔,如往常撒娇卖痴一般的,企图蒙混过关?。
可谢灵奉却始终静谧地听着,或者说,他的心思并不在青年张合蠕动的唇齿间,而是落在?对?方身上过分浓烈、以至于显出几分挑衅意味的胭脂香上。
手骨侧的写着‘静’的白绸纸已然慢慢泛出皱意,谢灵奉慢慢松开指节,它?才惨然逃过一劫。
“阿宝。”男人轻轻的说着,平静的金眸漾着浅淡的凉意,他紧紧盯着青年脖颈侧的刺目的红痕,静声?道:“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让红唇张张合合,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憋红了脸,下意识想?到早间罗洇春羞恼怒瞪的风情、以及强撑着叫他保密的模样,最终还是不曾将此事?说出来,只另寻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可谢灵奉又如何?看?不出他隐瞒的心思呢?
男人心火隐烧,十分不悦。
他当然该不悦,毕竟,向来同自己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秘密的好孩子?,如今竟会为了不相干的旁人来欺瞒自己。
这对?一位独自拉扯孩子?长大的年长者来说,简直无异于背叛和疏远。
谢灵奉慢慢垂眸,掩住眸底情绪,他轻轻抬手,牵引着青年坐在?自己身畔。
他们对?这般亲密的模式相当的熟稔,甚至不必多说,江让就已经?自然无比地半矮下身,头颅枕在?男人大腿上。
昆玉仙尊修长温凉的手骨一下又一下地为他梳理长发、按揉穴位,耐心温和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