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一旁的爸爸也附和道:“我们家条件就在这,这个社会多难,你还小不懂。爸爸就不跟你多说,但是我知道,我女儿一向心地善良,你那个同学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进了监狱,那她一辈子就毁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不忍心看到一个跟你一样大好年华的女孩子就这样毁了一生吧。”

两个大人自顾自的在那儿说着,也不管自家女儿目前的状态能听进去多少。仿佛只要他们说的越多,自己的心理负罪感就能越小。

而温隐一会看看灯,一会看看星星,怅然若失。

她也没说要送江意夕进去啊。

42他站在病床前

第二天c市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温隐听着雨声,昏昏沉沉的了一天。黄昏时分,她再一次从梦中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束带着雨滴的鲜花,旁边空了许久的水杯也续上了水。

她微微起身,惺忪着眼看向四周,渴了,想要喝水。

可病床前的身影吓了她一跳,待看清后,她寒了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重新闭上眼睛。

片刻,她干涸的嘴唇被微微浸湿,是他在用棉签沾水。

“听说你得了失语症。”楚修南开口的艰难晦涩,“对不起,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是我赌气袖手旁观,可是你为什么都不愿意来找我呢?以前你从来不会和我置那么久的气,究竟是哪里变了,我想不明白,如果你能告诉我该多好。”

“温隐,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温隐没有说话,楚修南低头看她眸光闪碎,良久之后,他缓缓俯身,明白他意图的温隐惊慌失措,抬手就是一耳光。楚修南被扇得偏向一旁,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凝视了她许久,眼中破碎的情绪渐渐凝成灰色,最后化为沉沉一声叹息:“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温隐睁开眼,看向床头的鲜花,随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她再度睁开眼,病房已经空空如也。

在医院住了几日,温隐拄着拐杖回了家,因为她出事,爸爸辞去了铁道上的工作,回了饭店经营,而妈妈则回了家照顾她。

期间江意夕父母过来看望一次,她坐在沙发角落在茶几上做着卷子,听着自己爸妈在收到二十万之后的再一次“哭诉。”

“她爸爸原本在铁路公司上班,一个月大几千,家里还有个饭店,日子累点也有个盼头。现在要照顾她我必须得回来,她爸只能把工作给辞了,回来看店。家里活生生少了几千块钱生活费,我这女儿到现在都没开口生活,医生说精神受了刺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唉,之前她就跟我们提过学校里有人经常欺负她,我一直劝她,能忍就忍,要与为善,结果没成想出了这种事情。”哭到这,她突然话锋一转又道:我也不是个贪财的人,只是这个营养费,腿的康健,以后可能还要去看心理医生,我们真的是扛不住。“她在乡下的奶奶听了这事,气的差点犯心脏病,边哭边骂说,宁可不要半点赔偿,一定要把害她的人送监狱里去。我是连忙劝啊说‘妈,不行,我们家宝贝是宝贝,人家的宝贝也是宝贝,刚满18岁就要去蹲监狱。这不是造孽吗,咱们哪能狠这个心。’你们说是吧?”

温隐握笔的手,微微一颤,奶奶?她斜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的妈妈,她的表情流畅到似乎他们家真的有一个还未入土的“奶奶”。

江母听得脸色发白,直起身来便想直接开口问她到底想要多少?话刚到嘴边,袖子就被猛地拽了一下,江父看了看另一边角落里的温隐,冲着她摇了摇头道:“去厨房说吧。”

温隐继续做着数学卷子,“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寐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纱。静言思之,不能奋飞。”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坐着的江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念着她写在卷子角落里的诗句。

温隐吓了一跳,忙把卷子藏起来,低着头也不看他。

“你还读诗经吗?挺不错的。”江父赞叹两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