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帐门口,他恰好遇到张奉景,让人退下?去?了,拿着解药来找她。

赫连煊看向地毯上的小瓷瓶。

明明解药就在他手中,在她求他的那一刻,他听到脑子中紧绷的弦,“噔”一声,断了。

他无法拒绝这个机会。

却也无法面?对她懵懂清澈的目光。

穆凝姝拂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让她看他呢?她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她再度攀住他的肩,轻轻吻上他的眼睛。

赫连煊引以为豪的冷静与克制骤然崩塌,一改先前步调,放任自我。

* * *

日升月落不知过了几轮,阳光与月色交替映照于榻间。

穆凝姝望着窗外,算不清此番荒唐到底过了多久。

这几日的记忆,混混沌沌。

好不容易清醒些,她推着他的肩,“单于……有庆典啊。客人还?在……还?有,你?的政务……”

她想起来,姑娘节还?在继续,赫连煊跟她这两大东道主,却完全不见人影。

自登临王位以来,能让大单于披星戴月的,唯有政务。

他却缺席了不知多少天的朝政。

他不假思索,道:“不管他们?。札木尔和大臣们?会处理。”

穆凝姝道:“可、可是”

赫连煊已然抛却先前那点基于欺骗的愧疚,道:“是解毒重要,还?是旁的重要?”

穆凝姝嗫嚅道:“当然是解毒。但……我真的好累啊。”

她扭身躲开?,妄图逃窜,被他长手一伸,拽住脚踝拖回来。

赫连煊毫不动容,皱眉冷厉道:“你?乱喝东西,怪得?了谁?该狠狠长点记性。”这回幸亏只是这种药,若是毒药,哪里还?有命留给她喊累。

他声音变大,动作?都随之粗鲁。

穆凝姝怕极,连忙捧住他的脸亲吻,止住他的训斥:“我知道错了,你?别骂我。”

赫连煊想起那会儿她第一时间竟找张奉景,扣住她的脸颊,问她:“以后遇到事,该先找谁?”

穆凝姝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本?能答道:“单、单于。”

赫连煊:“回答错误。到底该找谁?”

不对。

这个答案他不喜欢。

她叫那人什么来着,佗佗。

哼,可笑,什么烂名字。

穆凝姝晕乎乎,不知错在何处。

赫连煊提示道:“看清楚,我是谁?”

她忙道:“赫连煊……”

赫连煊道:“以后记住了?”

穆凝姝连连点头,

??????

再三?保证。

他唇角终于勾起点笑,声音沙哑,正经道:“若不彻底解决,以后你?体内会有余毒。”

穆凝姝闻之惶恐,余毒……她对他本?就非分?之想颇多,经此一番,非分?之想的程度已发展至非法之想。

若是再有余毒,恐怕以后她真得?变成个禽兽。

她按住乱七八糟的想法,极力让自己显得?正经,道:“那、那有劳你?。”

这几天,辛苦他了。咳大单于不管做什么,都称得?上兢兢业业。

赫连煊沉稳道:“嗯。你?听话些就好。”

穆凝姝疑惑道:“还?要如何听话?我一直都很听话呀。”

他眸色再度沉下?来。

……

她懂了此话深意。

以后她再也不敢嘲笑敕加烂书胡编乱造。

人家明明是纪实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