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时安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宋晟不疾不徐道:“汀兰,不可无礼,你且送送殿下,我有政务要处理。”
宋汀兰浅笑应下,起身欲送闵时安,被她拦下,道:“我稍后去找母后,你且歇着罢。”
“宋晏晅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连本宫备好的午膳也不用了。”
闵时安听着谢皇后半真半假抱怨,十分狗腿道:“母后冤枉,汀兰特意让宋晏晅为儿臣做了茯苓酥,实在盛情难却。”
提及宋汀兰,谢皇后似是突然想起,问道:“本宫记得,宋汀兰婚期将近,似乎是在文庆会谈过后?”
“是,在文庆会谈半月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吉时。”
谢皇后冷嗤一声,不屑道:“宋晏晅当真疼爱妹妹,舍得让宋汀兰远嫁北丰?”
闵时安抿了抿唇,低声道:“此事由绥阳姜氏牵线,宋令公也应下,世家联姻,宋晏晅和汀兰无反抗余地。”
见状,谢皇后自知失言,连忙找补柔声道:“萧氏那孩子本宫也知晓,骁勇善战,为人知书达礼,无不良嗜好。”
“加之宋晏晅为汀兰撑腰,萧氏必不敢怠慢,安儿放心。”
闵时安早就查过,谢皇后所言非虚,便也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兜兜转转压着时辰赶到太傅府的闵时安眼皮一跳,只见张太傅于门口负手而立,显然恭候已久。
她利索跳下轿撵,挥挥手令他们回府,头也不回大步流星急匆匆向张太傅走去。
“见过老师。”
张太傅眼瞧着容光焕发的闵时安,头一次怀疑起自己的教学方式。
于是乎,二人边走边谈论此事。
“莫不是学业过于枯燥?老朽瞧着安儿消瘦了不少。”
闵时安稍作思索,决定实话实说:“也不尽然,老师每日课业繁重,于学生而言,尚能承受,且近日学生记忆力突飞猛进,受益匪浅。”
她自小忘性就大,谢皇后为此还特意寻遍名医诊治,却丝毫未见好转。
不曾想,来太傅府几日,便在高压之下突破极限。
“如此甚好。”
接下来的几日,闵时安已逐渐适应,每日课业完成之余,还有空闲时间与张太傅一起谈诗论道。
张太傅也会教导她若离开家族庇护,当如何自处等类似处世之道。
时光悄然流逝,眨眼间便过了半月有余。
闵时安也将迎来她听学以来第一次考核。
张太傅并未透露考核内容,只给她免了一日课业,让她好好休息。
闵时安二丈摸不着头脑,也猜不准张太傅心思,索性便依太傅所言,睡了几个时辰。
不料,宋汀兰却急忙赶来
,将她唤醒,有些无措道:“兄长今日无端咳血,府医却并未查出是何原因,只道是操劳过度。”
闵时安瞬间清醒,有些奇怪,起身先安抚道:“莫急,药堂医师技艺精湛,想来便是宋仆射太过劳累,身体有些吃不消。”
而后,她隐晦道:“宋仆射吃食方面可都细细查验过了?”
“另,此事万不可向外界传出一星半点。”
宋汀兰泪眼婆娑,轻咳几声后才哽咽道:“查过了,一切无碍,消息已然封锁,因在府中事发,外人并不知晓。”
“可兄长身体素来康健,连风寒都未曾沾染分毫,好端端怎会咳血?”
闵时安扶她坐下,待宋汀兰情绪缓和些后,这才道:“你且宽心,要相信府医,你也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
“我去和老师请示说明,稍后我同你一起回宋府,如何?”
宋汀兰努力镇定下来,脸色依然煞白,她颤声道:“无妨,我听闻你明日就要考核,兄长现在并无异样。”
“我只是过于忧虑罢了,你且安心。”
闵时安又温言软语安慰了一刻钟,宋汀兰总算彻底安心,临走前不忘叮嘱她考核时细心一些。
宋晟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