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北丰!”

“敢对汀兰不敬,若你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休想安然离开!”

闵时安镇定地看着抵在她喉间的剑,脑中正在飞速思考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蒙混过关。

都怪她见到汀兰太激动,一时大意了。

“远戈,你……”宋汀兰声音有些颤抖,她也知闵时安的身份不能随意透露,但此刻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搪塞。

萧望京误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立马收起剑,回头虚揽住宋汀兰的腰,轻轻捏住她的脸,温柔道:“汀兰不怕,我帮你教训这个登徒子。”

“不是……”

闵时安轻咳一声打断二人,一本正经道:“萧将军误会了,在下略通一点岐黄之术,方才观得夫人腹中似有异动。”

“情急之下,便靠得近了些。”

闵时安心中打鼓,面上却丝毫不慌,她刚刚撤得及时,加之她身形比宋汀兰高出些许,此刻便是赌萧望京没来得及看仔细。

“萧将军威名赫赫,宋夫人钟灵毓秀,夫妻琴瑟和鸣,羡煞旁人,在下不敢有何非分之想,此心日月可证!”

见“谢庄译”言之凿凿,加之柳树枝条遮挡,萧望京暂时放下疑虑,转而问道:“汀兰的胎有何问题?”

闵时安暗自松了口气,这倒不是为了蒙骗萧望京而扯的借口,她在刚看到宋汀兰时便注意到了。

“宋夫人可是原先身体底子便不大好?”

她趁此机会一股脑道:“虽有专人调理,但宋夫人内里过于虚浮,需保持心情愉悦,不可忧思过度,否则于母体和孩儿都是不利的。”

“倒是并无大碍。”

萧望京闻言将宋汀兰揽在怀中,自责道:“是我的错,让你整日为我的安危而烦心,汀兰,你受委屈了。”

宋汀兰刚平复下去的心又泛起涟漪,她轻声道:“远戈,不必如此。”

“太常大人来寻你想来是有要事,你们去罢,我回房歇息了。”

闵时安目送她远去,在心底叹了口气,她此次前来本来主要是找宋汀兰的,萧望京只是顺带。

眼下以谢庄译的身份倒是不便相见了。

她暗自懊恼,以后再也不按照心血来潮的想法进行了。

随萧望京来到正堂后,她简单向其讲述了本次的计划,末了委婉表示要萧望京配合,不要出什么岔子。

萧望京短暂震惊后,还是答应下来。

毕竟整个计划中,萧朔商与和敬才是重中之重,萧朔商都没什么意见,他也不好说什么。

闵时安做完一切后,快马加鞭赶回营中,好在时辰不算晚,她赶到之时天色将暗,离计划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她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前去主营帐之中,打算提前等候。

这等重大会议,万不能晚到。

营帐之中已有两三人在等候,同主位上的萧百斩谈笑风生,见到她进来,简单招呼几句后便继续说笑起来。

一阵哄笑声响起,闵时安在萧百斩下方首位落座,声音糟杂,她并未听到他们前线在说些什么。

不过她也不感兴趣,遂颔首摩挲着酒杯,在脑海中再次推敲起自己的计划,推测各种可能,以确保万无一失。

不多时,营帐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营帐之中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监军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大伙来替大人参谋参谋!”

闵时安放下酒杯,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神算子摇着手中羽扇,正含笑望着她。

众人也早就注意到她的失神,借着神算子的由头,纷纷七嘴八舌关心起来。

他们这些将领同萧百斩一样,大多都不喜欢朝廷派来的监军,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也都能看出来,这位不是多事儿的主。

相反,在闲暇时刻,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监军,还帮助军医为士兵们包扎疗伤,他们也毫不吝啬对这位监军释放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