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他,顺势挪了屁股空出身位,柏闲璋却让他先换衣服,免得沾惹了油污。奉星如依言,解下外套交给管家,管家为他添了碗筷。等他挽好袖子回来,柏千乐亲亲热热地拉着他坐,他问起怎么没休息――柏家人是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的,何况是一家子齐坐的阵仗。旁人未及开口,柏千乐率先抱怨,今夜根本吃不下两口东西。

柏闲璋难得点头认同,奉星如便笑了,他笑的是柏千乐委屈得可爱,但也难免生出另一层荒诞之感:原来他们也有同样遭遇的时候――任你肩上多少将星,照样挨饿。

他转头,好话当然要不惜吝啬,赞扬柏闲璋的演出,如何好听如何惊喜云云,柏闲璋嘴上不说,但他的眼角眉梢都松弛着,约莫是受用的。

他提到柏闲璋的讲话,他说讲话很不错,高屋建瓴,柏千乐便抢过话头,急急切切地邀功:“我写的,星如哥,稿子是我写的!”

奉星如刹那间失语,为他勺了羹豆腐,忍不住惊喜:“你进步了,小秘书,水平很高嘛。”柏千乐两只杏眼圆溜溜地转了一圈,他这时反而不居功了,对柏兰冈和柏闲璋都讨巧地卖了个乖笑,虚虚让道:“都是大伯、二伯、五爷教得好。”

柏淑美像是被鱼刺卡了喉咙般噎了一瞬,旋即呛声道:“我可不敢抢柏大秘的功劳。”

他挨着柏千乐,柏兰冈远在茶几对面,柏闲璋与他说起其余人物,他们夫妻今晚竟没多少交流。柏千乐摁着奉星如的膝盖摇了摇,奉星如回神看他,“哥,我要吃虾。”奉星如穿上手套,龙虾拳头大,掰掉壳露出丰厚雪白的虾肉。虾肉还温热,他沾了酱汁,本来要放入柏千乐的碗里,柏千乐已经张开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