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挤压,舌肉碾转,简直是恶意压榨,那个男人抵挡得住?奉星如几乎立刻缴械投降。

过多的高潮冲击,奉星如困在男人的热汗和瞬间蓬勃的熏香里一时怔忡,他耳边是重重的粗气,脑子里塞满了招蜂引蝶的花香,花粉浑浊,他的灵台也随之污浊了,涂满泥泞。

腿还贴着冷冰冰的螺钿台面,男人极力将他闷在臂弯里,严格说来――是胸膛之间。分不清是谁的汗溽湿了皮肤,又擦在谁身上,奉星如被柏千乐搂着,视野除了肩头,便是方寸间狭小的天地。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贵妃香陨,帝国沦丧;长安无望,蜀道难行,一代帝王在马嵬坡踌躇两难。柏千乐生来富贵已极,却因何困顿,踯躅不前?

奉星如抚着他的脖颈,油腻的汗涂在指下,即便连日情事,比交颈的鸳鸯更缠绵,他的情绪依然消沉。

奉星如低头,吻了吻他的耳廓:“我不好过,是我贪心,咎由自取。你又为什么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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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白居易《长恨歌》

翻译一下老大的意思:妈的这b长成这样,怪不得奉星如当年鬼迷日眼

110 上

奉星如不会知道这支吻是否永久地烙印在柏千乐心底,柏千乐也不会向第二只耳朵复述他那些惶恐不安、敏感多思的童年。在奉星如缺席的岁月里,他的爱徒已然完成了生命的重构――在每一个岑寂的黑夜里一点点褪下那些往日的玻璃碎片,尽管自我修补的克莱因瓶在三维世界里如此单薄虚幻,但那的确是他人格的罩壳。

【糖】

许多哲学家终生探讨“存在”与“我”,黑塞更是虚拟了一个完美的导师引导德米安走出彷徨,又何尝不能揣测,这位道德模范,或许就是德米安的“自我”映射呢?柏千乐不知道藏在这幅身躯里的灵魂是什么模样,但他见过那个彷徨的少年――似乎以漂泊为注脚――离开生父生母,在富丽堂皇的豪宅里锦衣玉食,奉星如说他生来富贵已极,这是十分不错的――那时候的柏家,老人威权赫赫,叔伯世交们把持各处权柄机要,那才是人心如炽、一呼百应。

大雁掠过,都要压低了翅膀――柏千乐还记得那时的戏言,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这样的盛世,连奉星如都未曾得见。生逢鼎盛的柏千乐,还有什么不如意?

柏千乐倒在奉星如臂弯里,好似一滩热烘烘的、带着汗气的泥。他无数次仰望头顶的天,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莫说家里的弟弟妹妹,便是他生身父母,也见不到他眼里这片习以为常的风景。

得主家垂青,似乎是他幸运之至;但过早的分离,过早的天分,似乎又太惹眼,愈发撕裂了同父母的血脉亲情。招徕妒羡的同时,屋檐下兄弟众多,也不单只他一个。对旁支而言太贵重,在主家眼里又微不足道;家里已然是失去了的,还得担惊受怕――若哪天被主家抛弃,那真是进退两难,走投无路。

主家的垂青至少他保住了,但十数年前奉星如的远离才是他无能为力――或许青春对有些人而言,是生命里最晦涩的回忆。酒精、家暴、烂赌、贫穷,甚至性的侵害……有些人在这样的青春里瑟瑟发抖;破产、失孤、意外、疾病……有些人在这样的青春里孤立无援。哪怕是最轻的分离,命运的一个小小嘲弄,柏千乐便真正落在了被抛弃的阴影里。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财力,没有权限,一个人刻意隐入苍茫人烟,他要如何大海捞针?

好在时间总是奔流向前。

柏千乐从不认为自己是脆弱的、亟待被拯救的可怜人,他从不信任那未曾谋面的上帝真主。不过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柏千乐从来便知道自己早慧,他一直有这样的天赋,并且用得很好――他比同龄的男孩们更早地完成了人格的重构。

就像柏闲璋不会缅怀自己的功勋下有多少弹火,柏千乐也不会重提那些晦涩里的挣扎。

奉星如揽着柏千乐,感受到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