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司文看她声泪俱下,有点感动,不太多。
“你是替我开心,还是在替自己开心?”
“都有都有!”
她从嚎啕大哭到偃旗息鼓的转变用了不到一分钟,之后拿纸巾蹭掉眼角的泪水,掏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刷了起来。
再之后刷到搞笑视频,顶着张明显哭过的脸,差点再次把鼻涕笑出来。
叶青禾不在,谭司悠彻底放开后的精神状态令人咂舌。
就算是亲哥,谭司文也经常觉得她很不一般。
日子照常过着,即便是话说开了,当着妹妹的面勉强承认了和徐朔新的关系,一切也依旧没什么不同。
他和徐朔少有联络,两个人都是没什么浪漫脑筋的人,连日常互相的嘘寒问暖都没有,聊天记录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谭司文偶尔也会恍惚间想,徐朔究竟有几分认真,还是只将他作消遣。
可按照往日对徐朔的了解,又觉得他并非是有闲心耍这种无聊把戏的人。
如果非要说,也是有一点不同。
他心态放缓了许多。
旁的人或许各有各的理由,但谭司文的压力都是来源于自己。
他总是想要追求一件事的结果,做事想要做好,想要保证不犯错。他的主观能动性略差,幸好遇到的老板是徐朔这类目标明确行动果决的人。
也幸好,徐朔是推着他往前走一步的人。
谭司文守着咖啡店每日固定几点一线,徐朔也一如此前,每周各地乱飞。
他没有提出让谭司文回宁海,守在他身边做助理的建议,也一点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关系起到情感的维系,而不是束缚。
当然徐朔说不出此类矫情的话,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应该,也没必要。
四月里叶青禾才舍得回来。
从她叔叔家一路往西南开,走走停停,遇到感兴趣的地方就稍作停留,逛上几天后再出发。
回来后碰到面,谭司文惊讶于他从没见过这样有精气神的叶青禾,神采奕奕,甚至于年轻了几岁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五一放假前店里兼职的学生就与谭司文提前请了假,节假日要回家一趟。
如今店里有两个正式员工能在假期间轮岗,忙碌时加上谭司文和编外人员谭司悠,也是够用的。所以谭司文没说什么,很痛快地批了假期。
原本只是想等忙不开再叫谭司悠来,结果母女俩长久不见,也就前两天能和睦相处,第三天开始战火不断,忍无可忍之下谭司悠跑到咖啡馆,这才勉强苟活。
难得的节假日,锦川也迎来了旅客高峰,大学城附近的美食街早就名声在外,原本像他们这种隐没在不起眼街道里的咖啡店是不怎么会有人光顾的。
但视频和社媒平台账号运营的效果此刻显露,超出谭司文意料的是,竟有看过账号的人从外地而来专门打卡。
直到假期最后一天的傍晚,人潮才终于退去,生活恢复本该有的样子。
兄妹俩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撑着脑袋都有些走神。
牵牛花开过季了,对面二层花墙上垂下来的紫色瀑布俨然不再,只剩下满墙爬藤。
墙上摆了几盆月季,各色都有,被照料得很好,其中有的开爆盆了。
那只整日在街上撒娇打滚混饭吃的白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轻松地越上墙头,熟练避开花盆走得扭来扭去。
直到看见熟人,嘴里“喵喵”叫着,从墙头一跃而下,看都不看兄妹俩一眼,竖着尾巴直直地朝着主人过去。
“阿姨买菜回来了?”
对面几盆月季的主人,一位与叶青禾年龄相仿的阿姨,拎着手织的菜篮子从鹅卵石路的尽头走来。
她笑眯眯地同兄妹俩打招呼,看着两个人不忙,随口扯了几句家常。
白猫急得围在她脚边转,最后匆匆作别,说是要回家煮小猫饭去了。
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