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堆书或是字画上的心思都要比他们多。

谭司文在旁边看着,只想说算谭昱有心,没在考试前发消息影响孩子心情。

考试一结束,母子三人全成了家里蹲,一个个都变得无所事事。

叶青禾是闲不住的,每日将这套租来的两居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谭司文劝说过几次,但仍是在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就能看见她在厨房收拾。

最小的那个是最享受当下状态的,接连上了十几年的学,猛一放松觉得要做的事可太多了,每天兴奋得睡不着觉,熬夜熬得比高考冲刺时还猛。

取离婚证的前一天晚上,叶青禾又像是之前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谭司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总归不是后悔。

他走过去坐在旁边,轻声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叶青禾垂着头,半晌自嘲式地笑着:“也不是怕,就是觉得心里头是空的,看不到以后,也想不到以后。”

“没事的,随便做什么都可以,乱七八糟的生活也不会完蛋。”

很难想象这样随意的话是从谭司文嘴里说出来的。

他沉稳、冷静、严谨,总是将事情一件件规划好,再逐一完成。不需要谁的监督,就能处理好一切。

叶青禾转头看向他,眼里带上些别样的情绪,她忽然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这一把年纪了,事情搞得乱糟糟,把自己困住了不算,还得搭上你,现在工作也没了……”

谭司文听她越说越悲观,赶紧拦住:“本来也没有打算真的在一家公司工作一辈子,况且你之前不还总是让我考编制,每次见面都要说我一通。”

总是扯着嗓子训斥他们的人并不出声,情绪消沉,像是陷入回忆中。

“你父亲找的那个人,就是老师。以前是和他一个学校的,后来工作变动去了其他学校,但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往来没有断过,不然也不会被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