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肩膀也塌了下去。

“你开车来的吗?”

“开了。”

谭司文朝后伸手,用手掌撑了下墙壁直起身来:“今天回城西吗?”

“嗯。”徐朔应了一声,随后又道,“阿姨做了饭,你跟我一起回去。”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谭司文在怔愣中跟着徐朔一前一后走进单位的地下车库,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车离得不远,徐朔身高也算占着优势,四周扫视了眼便找到了,临到车前又突然停下了步子。

谭司文的脑子现在本来就慢半拍,反应不及差点撞他身上。

“钥匙给我吧。”

他对老板的指令倒是能正常执行,只是等对方拉开驾驶室的门才意识到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见他状态明显不如往常,才主动承担起司机的职责。

平心而论,徐朔是个很体面也很绅士的人,虽然看起来不像。

他气势太足,远看十分悦目,迎面撞上却压迫到偶尔会感到窒息的程度。公司里没几个人在面对徐朔直视时能不怵他的,也包括谭司文。

可其实长久相处下来,谭司文觉得徐朔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情绪最稳定的那个。

这人在任何方面都律己得可怕,好像理智可以战胜一切永远居于上风。

宁海十月份开始温度随着一场又一场的雨递减式地下降,中午才下了小雨,地面上还未蒸发的水痕在路灯的照射下粼粼反着光。

谭司文真有些累了,靠在座位上稍微歪着头看车窗外后退的景象,开车的人一如既往保持安静,汽车行驶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催眠的白噪音,恍恍惚惚地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