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里的寒冷并不猛烈,也可能是被好奇与兴奋吸引了注意力。

再次回到酒店时寒意滞后而来,明明房间内十分温暖,可谭司文浑身都觉得冷。

徐朔没感到什么不同寻常,只是看谭司文时不时打个喷嚏的样子,再次坚定了要劝说对方养锻炼习惯的想法。

两个人都没当回事,当天夜里谭司文半梦半醒间就觉得喉咙不舒服,后半夜醒了很久,才在凌晨再次睡着。

期间有人探了自己的额头,谭司文迷迷糊糊,竟然还能反应过来说道:“没发烧,只是头昏,想睡觉。”

徐朔被他逗笑,额上的手顺着在脸上蹭了一把,将人烦得歪头埋进被子里。

谭司文在恹恹的感冒和昏睡中度过了除夕,徐朔订好的餐厅没去成,在酒店解决的年夜饭。

很可惜,但从某方面来讲又算是印象深刻。

好在除了喉咙痛和头晕外,没有额外的症状,也算是万幸。

北华禁燃不如锦川严格,限制时间与规定区域。

入夜后室外的烟花此起彼伏,离得很远,连声音也听不见。但谭司文还是举着手机站在窗前,对准层层叠叠炸开的金光。

徐朔站在谭司文身边,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侧过头看向谭司文手机屏幕里的画面,像是将人半搂进怀中。

“这是要做什么?”

“回去后要剪视频。”

徐朔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理解。

以前谭司文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的生活被工作填满了,丧失了感知其余一切的能力,以至于如今见到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徐朔倒还是一如既往,变也没变过,他只觉得谭司文有趣。

于是视线自然就转到了拍照的人身上。

那套粉钻耳饰摘下后谭司文不肯再戴,还给徐朔还叫他仔细放好。加之这两日感冒,他耳朵上便没戴任何东西。

有些可惜,徐朔心想。

不过那件浅香槟色的衬衫没什么值得推脱的地方,虽不明所以,但眼下整如徐朔所愿,穿在谭司文身上。

他略微消瘦,更显得四肢修长,穿起各式衬衫时肩膀撑得很平,而手臂与腰腹又总是留有余地,干净而沉稳,是很独特的味道。

隐藏在单薄衣料下的躯体,又与给外人展露出来的面貌截然不同。

锁骨下的那点红痣在宽松的领口下忽隐忽现,徐朔此刻很恶劣的想,很容易引人遐想的这一点,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真正见到并触摸过。

他当然承认自己心思不纯,从看见这间浅色的丝质衬衫时,他几乎立刻能想象出穿在谭司文身上的样子。

即便有明文限制烟花燃放,但新年带来的独有氛围总会令某些人挑战规则。

附近时不时炸开的烟花总能吓人一跳,谭司文穿着那件衬衫趴卧在床铺中,每次听到声音后室内总是会突然被烟花映得恍如白昼。

苍白的皮肤像是从底层泛起红痕,他将脸埋在胳膊上,滚热的皮肤贴紧柔软的衣料,短暂性地感觉到清凉。

徐朔的动作格外磨人,似乎为了不错过谭司文的每个反应。

谭司文才明白为何徐朔突然之间叫他换上这件衣服,原来本意是想叫他只穿这件衣服。

这个人的心眼儿真脏。

◇ 第64章 完结(下)

谭司悠的拜年请求淹没在烟花声中。

谭司文后来看见不远处的手机屏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在摇摇晃晃中也无法思考,顾不上一点。

隔日清早又是一通电话打来。

谭司文还在睡,徐朔听见他手机响,先是给挂断,随后隔不久再次响起。

他瞥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看是谭司悠,便接通后说:“喂?”

十分自然。

对面原本是要开口的,因为徐朔听见了小小的吸气声。

徐朔的声音与谭司文明显不同,长久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