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以前称呼徐朔,石嘉懿用的是“徐烨他大哥”,这之后就逐渐变成了“你家那老头”。

谭司文第一次听见时感觉满头问号,想这是什么跟什么,哪跟哪啊?

后来听着听着,就又开始觉得有趣了。

他甚至将备注改成了“老徐”,改完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合适。

谭司文没有危机意识,被徐朔发现时竟然还笑着同他分享前因后果,试图引起共鸣。

可非要说的话,徐烨只能说是情绪稳定,却根本算不上是个好脾气。

被发现的当晚,徐朔就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和“老”这个字搭不上边。

他在折腾谭司文上的各类方式是逐步暴露的,被迫承受的人是忍着忍着才发现骑虎难下。

在身上各处故意留下印子都已算是稳定发挥,此外直到现在谭司文才发现,徐朔貌似对他穿衬衫这事很执着,几乎可以说是能精准地戳在他癖好上。

十分莫名其妙,谭司文表示根本无法理解。

况且他原本体格就称不上好,压根扛不住徐朔这样造。

最初还耐着性子任人折腾,后来急了时不时对着徐朔含含糊糊吐出几个在乱骂。

精神尚且在斗争,身体彻底承受不住。

谭司文慢慢才品出来,徐朔那偶尔表现出的“幼稚”,应该是他变态性格中切割出的片面。

可悲的是,相比于嘴皮子功夫,床上的事最好的决斗方式是运用体力,而从这一点来看,谭司文完败。

于是他也看开了,但凡徐朔不太过分,他就安慰自己说算了,算了吧……

天气渐冷时,徐朔再次提到了年假北上的行程。

当时两人在小仓库里,谭司文在货品中翻找着需要的咖啡豆,下意识的反应是:“真的去啊?”

脱离以前的工作环境太久,他与徐朔的相处与那时也截然不同,简而言之的就是现在明显是越来越不拿徐朔的话当回事。

所以话才从嘴边上秃噜出去,半秒钟没到谭司文就放下手里的活,回头瞧了徐朔一眼。

想起之前有次徐朔质问他总是很不信任自己说过的话,他便率先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工作不影响吗?”

徐朔还是以前那样侧身斜靠在墙上,双臂交叉着横抱在胸前,一眨不眨地望向谭司文。

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亲人关系如何暂且不说,对于子女各方面的培养上必不可能随便。

即便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还是很难改变。大多时候徐朔都保有良好的站姿和坐姿,少部分时候,尤其是在谭司文面前,才会有类似的行为。

肢体语言看起来很放松,目光中又是克制的攻击性,面上看不出喜怒。

不过很显然,作为被质疑的本人,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徐朔站直身体,朝着谭司文所在的货架空隙缓步走去。

还没等他有什么举动,谭司文一抬胳膊将两只手搭在徐朔腰间,暗暗使了点劲儿。

既像是讨好,也像是阻止徐朔进一步动作。

仓库面积本就不大,货架间的空隙更是狭窄,站谭司文一个都将要转不过身,徐朔一过去堵在过道内,拥挤中更显得他垂下得眼神满是压迫。

“我没说你诓我啊,你的思维不要无缘无故发散。”

徐朔反倒觉得他的说辞欲盖弥彰,“嗤”了一声,将两只手插进裤子兜里。

谭司文挣了挣,发现胳膊被夹得结实,抽也抽不开。

“哎……”

谭司文叹了口气,可转念间猛然想到“老小孩”的说法,眼下倒更让徐朔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年人,便难以遏制地笑了一声。

徐朔的本事还没有真的进化到能与读心术相比,尽管不确定谭司文在笑什么,但也知道他想得总归不是多好的事儿。

言语上的争论要分及场合,眼下是没多大意义的。

他撩起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