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变成房东了,你怎么办?”
“你干什么?”
“在和你摆事实,谈条件,尝试着将结果达成一致。”
“你真要逼良为娼啊!?”
对面的人被他不合适的用词惊了一下,随即笑道:“别这么说自己。”
与徐朔的沟通本就占不了上风,谭司文无法完全掌控情绪,脸上气愤不解均有,一时间觉着脑子嗡嗡的,说不出话。
站在对立面后,对别人口中所评价的徐朔,才会有更清晰的认知。
谭司文深刻意识到,或许主动的是他,但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他。
而徐朔依旧冷静自持,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很喜欢看谭司文出现类似的反应,看起来总是冷淡疏离的人会有种隐约崩坏的趋势,令他想起夜里无人可知的时刻,只能对着他露出从未有过的表情。
他得承认自己很恶劣。
谭司文是绝对没想过徐朔会出现这种可称之为“纠缠”的行为,他发出很早前就有的疑问:“为什么呢,你当时和张星程不是也断得很干脆吗?”
应该哪里的认知不准确,令他反复提及到张星程。
所以徐朔顿了顿,再次重申道:“我和张星程的关系或许和你想得不一样,如果非要有个明确定义的话,我们之间是纯粹的交易关系。”
谭司文实则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是对此刻事态发展超出认知与掌控,而感到久违的烦闷。
脸上的平静与沉着再也挂不住,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焦躁不安。
这很少见。
徐朔总以为将他看得很透,实则发现也不尽然。
不过幸亏他种种无赖行径,一步步将人逼到这个份儿上,徐朔也才终于明白他们的认知究竟是在哪里出现了分歧。
“我觉得你可能理解有误。”
徐朔仍旧是双腿交叠的姿势,维持着在谭司文面前独有的松弛。
“我是以伴侣的身份为前提,试图和你发展一段长久稳定的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想法应该完全偏离了。”
谭司文第一时间没有反应,眼神木然,脑子里在逐字斟酌徐朔的话,试图理解他究竟在说什么。
震惊是有的,但很快谭司文再次给出了回答:“我拒绝。”
“理由呢?”
“我不相信你,也不认为会有结果。”
感情联系固然存在,可理智的说也并非不可替代。
他判断不出徐朔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也观察不出坐在对面的人对他有多少真心,但总之不论如何,吃亏的肯定不是徐朔。
“所以这才是你的顾虑。”
徐朔继续追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谭司文沉默,因为他也不知道。
两个过于理智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他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分析如何规避风险。
事态的发展背离谭司文的初心。
情感超出理智之外,使他发出对徐朔的试探。意外的是,对方捕捉到并接受了他的试探。
在原本的计划里, 他没想过这么远。
谭司悠带着东西过来时,认出了徐朔。
她在情感上的敏锐程度比她哥要强得多,全凭猜测竟也能猜中七八分,当下觉得,这堆东西怕是还不回去了。
中途杀出来个谭司悠,别的话也不好再说。
徐朔果真只扫了眼那堆东西,随后便起身像是要走。
不过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道:“你慢慢考虑。”
他那势在必得的沉稳模样以前会令谭司文感觉到了不起,现在则是让他更加郁闷,几近丧失理智地想要将那堆东西全都丢出去。
冷静下来又觉得犯不上,犯不上拿无关的东西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从宁海搬离出来过的第一个新年,于母子三人而言意义不同。
但巧得是三个人一脉相承的非感性,又使得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