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也并非不敢应对,她是不想再见到谭昱,甚至连想到坐在一张桌前面面相对,她都会觉得烦躁。

谭司文表示理解,提前约好谭昱,将时间定在周末,带着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以儿子的身份为他的父母结束这段婚姻。

谭昱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有谭司文一个人出现,同样的,他似乎也不期待见到叶青禾。

谭司文早已放弃对缓和他父母间的关系做出任何努力,眼下能算得上后悔的就是没有早早地劝说叶青禾离婚。

书房的门终于打开,谭昱从里面走出来,没再关上。

谭司文扭头朝里面看了眼,也就几平米大的地方,立着一面墙大的书柜,此外一张书桌,一张单人床。

墙上贴着他写的字,桌上、地上随处可见的书。

他是个文化人,享受读书、写字,沉醉其中,只需要那几平米的地方,就能填满他的精神世界,房间外的人即便与他留有血缘关系,好像也都没有那一屋子书重要。

叶青禾是个截然相反的俗人,没条件上大学,进厂工作,年纪轻轻下了岗,不得不半辈子打零工。暴躁粗俗,开口闭口油盐酱醋,读不懂他的诗,欣赏不了他写的字,没有一点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