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

谭司文觉得出差的时机刚好,独自在外的二十天中他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徐朔与他持有同样的想法,在出差前一天下班前进行工作交接时候,难得看见他沉默了半晌。

办公桌前站着的谭司文低垂着眼,将视线落在桌上随意一角,默契地噤声。

最后莫名有种妥协地意味:“等你回来再说吧。”

谭司文点头应下,拾起桌上的电脑抱着离开了。

宜河维度位置上只比宁海低一些,气候上却相差不小,或许是由于东西地势位置的不同。

三月份宁海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宜河的初春则是昼夜不歇的冷风,谭司文踏足宜河的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风吹了个结实。

宜河距宁海不算特别远,上回顾及徐朔行程,这回只他一个人,乘高铁是最方便的。

从出站口走出来后,谭司文一眼就看到站在广场一角远离人群抽烟的樊景遥。

对方穿了件烟灰色的长大衣,衣摆和围巾都在狂风中翻飞着。

此前几年谭司文与他并未有多相熟,仅是一年能有几次交集的普通同事,真正熟络起来,还是锦川那件事之后。

没这么频繁接触前谭司文对他印象一般,因为樊景遥身上有种很莫名的气质,像是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多年的混混头子。

实际上他五官长相还算是柔和,或许是拜他那神奇的气质所赐,不论人穿得多正式,也感觉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

谭司文对此表示很抱歉,他识人的本事不及徐朔一二,如今看多了樊景遥,已经差不多完全颠倒了他原有的刻板印象。

墙角的人瞥见谭司文,随后将手里的烟按灭在沙石上,丢进垃圾桶里后朝他走来。

若真是严格按照职级来讲,谭司文要比他低半级。上次来宜河是与徐朔一起,樊景遥来接倒也应该。这此只他一个人,让司机来便算合理了。

因此路上收到樊景遥消息时,谭司文也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