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城市应对雪天都没什么经验,路面积雪不比往常,市里多处区域出现交通事故,多发路段进行封控,谭司文也为临时的起意付出代价。

眼见着回家无望,最后开着车龟速移动中看见路边有家连锁酒店,想了想决定将就一晚。

徐朔电话打来时,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哪儿。

因为不经大脑的突然决定,而陷入眼下的困境,这种状况太少见了。

好在徐朔没追问。

这或许也是他们俩之前不同于寻常人的相处方式了,一般人都无法轻易理解的边界感。

“明早如果路况不好的话,就还是先不要动了,行程往后顺延一到两天,没什么要紧的。”徐朔道。

“明白。”

态度良好的嘱咐和关心,硬是搞成了上下级的任务交代,还没谁意识到。

静默了半晌,没人率先挂下电话,徐朔就觉着谭司文有话要说。

果然隔了会儿,谭司文问道:“你家里,知道你的事吗?”

“什么?”

徐朔很快反应过来他的事具体指代什么。

“徐烨知道。”

也不是特地告诉,而是他去一个没有业务往来,与生活也没有什么关联的城市,很奇怪且突兀。

徐烨就那么顺嘴一问,没想到徐朔还真就实打实地回答说:“和谭司文一起。”

就这么顺水推舟的,三言两语间让徐烨知道了个惊天消息。

徐朔短暂地停顿后,继续补充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带你见其他人。”

“不用了不用了。”谭司文快速拒绝,“我只是……嗯……”

谭司文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徐朔似乎能明白。

“不用在意他们的态度,我的事暂时还轮不到别人来管。而且,我并不希望你去见他们。”

谭司文与这群人打过几次照面,即便没有多深入的交流,也能察觉到他是周旋不过这些人精的。

徐朔形容他们为道德感低下随时能上演变脸大戏的人,做助理面对他们尚且不能安生,以其他的身份出现,更是想不到能生出多少事来。

他不希望谭司文被裹进他背后的烂泥里。

电话两端同时安静下来,几秒钟后,谭司文回道:“好。”

他察觉的自己之前无意义的忧虑似乎过多了,此刻也终于能够冷静地分析出,徐朔应该是认真的。

雪停两日后,市内交通总算恢复正常。

间隔二十七年的大雪也仅在降落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两日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或许拨开绿化带丛,能在晒不到太阳的边边角角发现些残存的踪迹。

谭司文和徐朔按照计划内奔赴机场。

路上谭司文说:“有点激动。”

中学时代往下生活中只有读书,大学期间通过校内组织外出研学过,再之后每一次外出都是因为工作。

去年谭司悠毕业,带着家里老小出门一趟,路程规划、酒店餐厅预订都要操心,旅程中享受反倒占比较少。

“今年全国很多地方都意外降雪,我查了下北华市的天气,这周内还会有两天降雪。”徐朔讲道。

谭司文雀跃显而易见,话都多了起来:“你有去过北华吗?”

“没有。”徐朔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却一字不落地能听进身旁人讲话。

“北华地理位置有点太偏远了,公司业务发展也不涉及。度假在接手长青后就很少了,以前的话,在国外待着会比较多。”

“那你近几年,年假都是在办公吗?”

“差不多吧,去城郊吃顿饭,然后回家休息或工作。”

家庭关系显而易见的不好,但过年时徐朔也还算是给面,每年基本上都会去。

“今年不去没问题吗?”

“没事,去了也是当着我的面升堂,让我在饭桌上做判官。”

徐朔想起了什么,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