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沚宁说她眼神有问题吧,国王戴什么颈箍咒,这是王冠,王冠懂吗?嵌宝石的那种。
蒋园歆才发现她捏的‘齐天大圣’没穿衣服:“你捏的不会是《国王的新衣》吧?”
“聪明。很像吧?”她就是单纯懒,这样可以少捏一件衣服。
“额。你说像就像吧。”蒋园歆看着自己手里的齐天大圣,第一次在她姐身上找到了成就感。
林沚宁偷工减料,完成的速度也比蒋园歆快,坐这儿的功夫,她有点口渴,远远地看着卖冻蒲的旌旗,站起身问蒋园歆:“要不要喝。”
她头顶着太阳,齐天大圣才完成了一半,点点头。
林沚宁从人群中挤过去,走到摊位附近,却发现这里在排队,排到她的时候,她比出两根手指,说:“两杯。”
话音刚落,一旁横插一道声音。
“三杯。”
什么三杯。林沚宁心说,插队也没你这么个插法吧,正想教育那人几句,一扭头,看见一张熟悉的侧颜。
天气好,太阳经老房子的屋檐削弱,弥散开来,近乎透明地打在他的身上,薄薄一层,在厚重的冬日给人身上一轻的感觉。
林沚宁的呼吸都不由得变轻,怕认错,所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他身上羽绒服外套脱了,挂在臂弯,身上只穿着件灰色的卫衣,头上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别的还要吗?”老板娘问。
他游刃有余地交涉道:“再来一份盐烤土豆,松花团,糖糕。”
“谁付啊?”老板娘问。
“我来。”
付完钱,他手上拎满了袋子,看到林沚宁没有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儿,下巴冲旁边的空位一抬:“愣着干嘛?”
看到他下颌处一小颗黑痣,林沚宁做梦的感觉才消失。
两人往旁边,给后面的人让位置。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昨天还在京北吗?”
女孩眼波流转着,清澈又充满好奇。
“现在喝么?”程遂抽了一根吸管,戳入饮口,拿着递到林沚宁唇边。
林沚宁没好意思就着他的手喝,接过,吸了一口,冻蒲有点冰,她含在嘴里,讲话不清:“你还没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知道啊,就是感觉有人想见我,所以过来了。”他恬不知耻地低笑,话里话外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意识过剩?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见你?”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底气不足,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昨晚喝了酒,有没有对程遂胡言乱语。
程遂接下这两句不痛不痒的驳斥,破罐子破摔说:“想没想的,来都来了。你就当我为这古镇贡献GDP。”
“那就贡献这么点儿?”
“还有呢。”他眼皮下压,示意林沚宁往他卫衣口袋里摸。
林沚宁狐疑地睨他:“干嘛?”
“我没手。你摸摸看。”
街上人来人往,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林沚宁小心翼翼地探进去,手指碰到一个类似于红包的东西,她拿出一看,居然是一个崭新的新岁红包,不确定地问:“给我的?”
他‘嗯’了一声,低头温声说:“新年快乐。应该不算晚吧?”
酸涩的感觉立马涌上鼻腔,她抿唇拿着那封红包,竭力抑制掉眼泪的冲动,最后她吸了吸鼻子,欲盖弥彰地来了一句:“天真冷。你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给我拜年?”
程遂哼t笑:“美的你,还给你拜年,少占我便宜。”
“你不会是特地过来的吧?”
“没有。顺路。”
其实一点儿都不顺路。
过年的出行需求多,票不好买,他昨晚查票的时候,直达的火车和大巴都已经售罄,如果以组合交通的形式,起码转四趟车,这样一来,哪怕一早就出发,到蒙港也得下午两三点,两人能只能见一小时左右。
折腾一天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