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有一个梦想。”
“你的梦想是用雪堆起一座城堡。”
“你怎么知道?”林沚宁眼睛一亮,边说,边想找空隙溜走:“既然你知道,我就不瞒你了。现在我要去实现我的梦想。”
她的视线在昏暗中绕了一圈,不太确定方向,往前一迈就撞上了程遂的胸口,她听见程遂胸腔闷闷的两声笑,后撤一步:“人有梦想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吗?”
“没有。”大概猜到她会后退,程遂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后脑勺,手背撞上墙面,咯得关节疼,都这样了他还不忘揶揄林沚宁:“就是没想到,有人特地回教室一趟就是想告诉我她想出去玩雪。”
谎言被揭穿。
林沚宁不是不知道窘迫,但她就是极其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理直气壮地冲程遂说:“我想回来换个衣服再出去玩不行吗?”
后脑勺在他掌心移动,磨得他手心发痒,程遂喉线紧绷着,不能说是易于常态,但至少缺了份游刃有余。
林沚宁掐准了这一点,趁机弯身,从他手臂下溜走。
冷风骤然把门掀开,一涌而入,把一腔无法抑制的滚烫吹散,门把手重重地撞上墙,铿锵一声,混乱的心绪逐渐恢复了平静。
走廊上,女孩裙摆猎猎翻飞,她跑得不够快,要真想堵,她是逃不过的,但程遂突然想起她在小卖部说的那句话,她说自己不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而是胆小逃避,想到这儿,他又放缓了步子,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提醒了一句:“慢点儿。”
林沚宁没听清,自然没有放慢脚步,她去后操场找辛语芙,程遂很快被她甩在身后。
等他走到一楼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林沚宁的身影,大部队都在操场,他也往那个方向去,但是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夹着烟头的孔托。
看到程遂,他先是把烟头抿灭,讲究地别过头,握拳咳了一声:“那个,你怎么在这儿?”
程遂还想问孔托怎么在这儿,转头想到空气中丝丝弥漫的烟味儿,也就知道他是出来解瘾了。
“我回来拿东西。”
估计是抽烟被学生看到,心里头虚,张嘴‘啊’了一声,脑袋飞速运转,t他装模作样地叮嘱了几句:“这个,元旦晚会也快过去了,心思得收收。下个月期末考,虽然你的成绩稳定,不用老师操心,但这并不是说你就不会掉下来。你阿姨上午还给我打电话呢,问我要你这几次的考试成绩,说明家长心里还是很看重你学习的。”
其他的话一概没听进去,倒是他阿姨打电话问成绩这事有些反常。
在学习方面,他从来没让家里人操心过,爸妈没离婚时,他妈倒是很在意他的成绩,主要是有个强迫症的妈,要不完美都很困难。他爸喜欢跟他妈反着来,所以有时也会在别的方面管东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