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半路把玩伴吃了还若无其事的?

真是个怪胎。

……

如此种种,不计其数。

薛鸣玉本来也就是个冷血的小怪物?这点她倒是很像自己,不像她那?对双亲。屠善想道,什么人养什么东西,要?是她这样的人最后养出一个菩萨心肠的顾贞吉,那?才是笑话。

“但?是这个卫莲舟,你不能?吃,”屠善不容置否道,“我另有他用?。”

她看也没看旁边的那?个冒牌货,随意一击便轻易将他骤然打昏过去,趁他没了意识,她干脆把他这些记忆悉数抹去,免得他听到不该听的,又把不该说的传出去。

屠善把他踢到一边,省得他碍事。

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几人。她一步一步走到亭子前,这座亭子周身并没有另外造一圈护栏,因此往下看去便是万丈深渊,但?见茫茫云霭。

风在吹,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像杂草,又像蛛丝。那?件灰色的道袍随风抖动,愈发衬得她飘然如仙。薛鸣玉看见她慢慢抬起手,而后迅速掐诀,最后向?着天?边接连拍去几掌。

霎时间,天阴了下来。

数道惊雷陡然闪过,其后乌云绵延万里高空,直到几息之后,大雨如注。

屠善缓缓收了势,她仍旧不曾转过身,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瓢泼暴雨。看了一会儿,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你先前开罪了陆家那个小子?”

薛鸣玉闻言这才收回探出亭外的手,并顺势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雨水。她轻轻眨了下眼睛,“陆植吗?算是吧。”

“你来。”

屠善示意她出了亭子跟着自己走。

雨大得像雾,薛鸣玉很快便看不清她的背影,还是柳寒霄凭空变出一把伞来。他微微把伞朝她倾斜了几分,另只手拎着眯眯眼在地上拖着走。

一路上他也不曾同?她说什么话,仿佛两人不大熟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