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它?,我后来才发现你的血帮我彻底消去了?烙印,才能拿回来我要的东西。”她愉悦地把玩着?手里?那面镜子?。
顾贞吉不认识那面镜子?,也不知道有何特殊之处。
但她明白?,屠善不可?能走了?。
她其实和那些村民没什么两样。
……
她把这些尽量以一种?平淡冷静的口吻叙述给薛鸣玉听。
然后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消失,最后只剩下那个?看谁都可?怜,唯独不会可?怜自己的顾贞吉。”
她忽然紧紧抓住薛鸣玉的手,仰起脸望着?她,“我看过书,书上这种?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要么流干最后一滴血,要么被推上刑架……或许也有运气好的,少?有的能得?善终。”
“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我本来都打算认命了?,可?今夜你来了?。上一次也是你救了?我,这会不会是老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顾贞吉的手指无意识用?力攥住她,指节因为攥得?太紧而发白?。
“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跟着?那个?和尚走,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但是没有走过的路,再怎么回头看也是空想。可?你不同,你会不会是我新的生机?”
顾贞吉凝望着?她。
薛鸣玉看着?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就好像它?们在流泪。
她低头看了?一眼火盆里?那些飞舞的余烬与火光。过了?很久,薛鸣玉忽然问她:“屠善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从来不会告诉我,更不会让我发现。但她这些天总是拿着?那面镜子?翻来覆去地看,有时,她看完了?镜子?就会突然盯着?我看。那种?眼神?……”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仿佛她是一样物?件,正和其它?东西被分别放在两端衡量。
薛鸣玉感觉手背的温度越来越低,不像是一只手,倒像是一块冰坨沉沉压着?她。
“可?你之前都熬下来了?,怎么偏偏这回就觉得?他?们是要逼死?你?还是说,那些人又提了?什么愿望刻意为难你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