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3)

是滚烫,商猗有些怜惜地又揉了揉小殿下脑袋,这些日子喻稚青病得厉害,并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大病,但这样昏昏沉沉也是磨人。

商猗今天仿佛是格外的爱抚摸喻稚青,摸完额头和脑袋,又要去摸好看的眉眼和嘴唇,仿佛依依不舍,显然不是个好的“摸法”。

喻稚青敏锐察觉到了商猗的反常,睁开眼,恰好撞上男人视线。

殿里的人已在先前被男人遣退,两人对视片刻,倒是喻稚青先开了口:“城里的士兵也开始了?”

一句话如同哑谜,可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指哪一桩,商猗有的时候宁愿喻稚青不要那么聪慧,不愿他总跟着自己忧心,可瞒了这么多天,他终究未能瞒过少年。

“还未。”

喻稚青见商猗到此时还不肯说实话,颇想给商猗一拳,可实在是没力气了,莹润的眸子瞪着对方,不自觉地要露出那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一双手将那动人的眉目都描摹遍了,男人用手掌和眼将他心爱的少年刻在心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但目前已有隐约之势。”

军心散了,虽然还未谋反,但总有别的法子能生出乱,这几日军中频频内乱,其他部落的人也有意无意地总针对着蒙獗的士兵,他们已认定蒙獗与喻稚青蛇鼠一窝,故意要与挑衅蒙獗族人发生冲突。

喻稚青当初就是借着塞北这种说反就反的野性与歧国为敌,而如今最要提防的,也正是他们的这种野性。

这些日子他瞒着少年用了一些手段镇压,甚至当众将一个闹事的家伙点了天灯,可这些终究不是长远之方,他必须赶在这之前让小殿下远离危险。

他伸手覆住喻稚青眉眼,叹息一般地说道:“再睡一会儿。待夜里雨势稍小,我会令人送你出去。”

掌心泛着痒,是喻稚青纤长的睫毛在眨,少年沉默了许久,若不是这点细微的痒意,他恐怕会以为喻稚青当真已经睡着。

那点痒渐渐褪去了,他等着小殿下大发雷霆,可喻稚青却是将男人的手拉开,极平淡地问了一句:“你要送我去什么地方?”

“郓县。”

商猗永远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回握住喻稚青的手却相当炙热:“那里歧军最少,我夜里会先派蒙獗的士兵攻破城池,然后再派人送你,不必担心,我选的人都是可靠的。”

颊上还残余着病态的潮红,喻稚青大概是当真病极了,说一句话总要良久才能缓过来,对于商猗的计划,他不置可否,单是垂眸望着对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男人手背新添了一道伤疤,伤得不算特别严重,但伤痕却十分狰狞,像一条猩红的蜈蚣盘旋。

“如今守城都守得艰难,”少年仍是谈公事的语气,平静得简直反常,“你还调出唯一可信的蒙獗军,顾首不顾尾。”

男人在来之前曾做好了小殿下要气要闹的准备,喻稚青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背负着国仇家恨,又极要自尊,彼此虽未明说,但谁都知晓此时离开的用意,他原以为喻稚青不会接受丢盔卸甲般的离开,可少年今日不知是否是病得连生气都没力气,一直淡然处之,反叫男人有些不忍心继续说。

可再舍不得也要开口,为了喻稚青的安全,他必须硬起心肠。

“所以我会留下,现下军中无人镇守,定然要出乱子,我在这里,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也不会那么快发现你失踪。”

商猗这几日疲于战事,喉咙的旧伤仿佛也跟着严重起来,沙哑得不像话,偏还难得的说了那么一大堆,像当年掐死小殿下的莺哥那般,左手下狠力地掐了一下自己喉咙处,用痛盖住了喉间的不适。

他咳了一声,继续往下道:“不必担忧城里的百姓,我已派人暗中通知,待你到了郓县,他们也会分批前往。”

其实用不着商猗分析利害他也懂得男人的意思,自己还可对外称病,殿门一关,也无人敢来查明,但商猗不同,他是将军,军中大小事如今都要由他过问,乍然不见只会让人生疑。更何况自从到了塞北,他们焦不离孟,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