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能不能找出端倪。
喻稚青虽然有些好奇,但对于真相,其实也是可有可无的程度,无论商狄有何原因,他都罪该万死,没想到商晴竟然真查出了些东西,喻稚青看了她的飞鸽传书,反而又比先前更加想要知道真相一些。
今日看守来报,说商狄难得的长时间保持清明不知是不是商狄被镇国公过了太多次刑的缘故,如今的商狄疯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喻稚青知道那个疯疯傻傻的商狄并不顶事,所以听到商狄恢复清醒之后,便决定去问上一问。
喻稚青虽然同镇国公说自己打算留商狄一命,让他活着受苦,但青年一旦想起父母之仇,其实也时不时对商狄动过杀心,想着若是能问清真相,也可“对症下药”,看到底如何将他的痛苦放大千倍万倍。
喻崖死后,商狄就被迁回牢房居住。
喻稚青进去时,牢房已被侍卫们提前打扫过,就连商狄都被拉扯着换了一件新囚衣,但牢房特有的那股阴冷潮湿的味道依旧令小陛下微微皱眉。
牢中暗无天日,即便是白日亦需要点上烛火,而在烛火摇曳下,商狄独自站在牢中背对众人,直至看守敲击牢门再三催促,他才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缺乏血色的脸。
其实商狄长得很好,与商猗的英俊俊朗不同,大概随了母亲,细长的凤眼镶了圈浓密的睫毛,若不是常年阴鸷,其实会是双很动人的眉眼,也因那催吐的毛病,商狄一直是病态的消瘦,不过脸上不显,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年靠厚实朝服就瞒住了天下,如今一身单薄囚衣,难掩他的清瘦。
果然是恢复了。
喻稚青想道,若是那个痴傻的商狄,狱卒只要一吼,他早跪成一团求饶,何况他听闻前日商狄刚受过刑,如今强行站着,大概也是为了不在自己面前处于下风,这样骄傲,唯有清醒时的商狄会如此。
众人听令退下,整个囚室之中只余他们三人。
商狄一看喻稚青和他身后的商猗,如毒蛇般阴冷的视线在喻稚青身上转了几圈,蓦地嗤笑一声:“居然会被同样姓喻的挟持,原来你们家也不是那么和美嘛。是来谢我当年替你解决了一大堆麻烦的?”
商狄指的是当年他杀了喻稚青父母和所有宗亲之事。小陛下还未开口,商猗便先脸色难看了起来,右手按在剑鞘之上,仿佛时刻预备着出鞘,喻稚青眼中也闪过几分怨恨,他闭上眼,很快掩去。
“商晴来信说,她差人把你母亲的坟茔挖出来了。”
在杀人诛心一道上,生性善良的喻稚青并不精通,不过没关系,被商狄关押起来的那段经历中,他有最好的“老师”可以学习。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原本只是叫她查查你当年在宫中的过往而已。论起家庭和睦,自然还是你比较有经验。”
商狄原本脸上噙着轻蔑地笑意,听完喻稚青的话后,蓦地变了脸色,满是阴鸷的眼中尽是恨意。但很奇怪的是,他的愤怒似乎又不源于母亲坟墓被掘或是喻稚青的讽刺,他默了一瞬,旋即问道:“你想查什么。”
喻稚青见商狄这幅反应,便知自己的确是打中了七寸,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如今该问的,应当是我查到了什么。”
“信上说,你母妃棺材揭开后,里面枯骨一具,早已腐朽,没法判断死因。不过妃嫔死于圈禁之中一事颇为可疑,商晴还记得当年宫中统一的说法是在圈禁期间得了急症,重病而亡。”
商狄不语,但目光却越发阴冷,几乎渗出刺骨的寒意,铁栏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仿佛将苍白的脸分割成好几块。
“商晴原本也只是不抱期望查了查,却发现自从你从圈禁放出,甚至还没当上太子之时,那些负责为你母亲敛尸的奴才们在那几年内便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小陛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样心急的欲盖弥彰,反倒让商晴起了疑心,于是她又继续往下查。”
商狄一直没有接话,但商猗却注意到商狄紧握的双拳在微微颤抖。
“不知是不是当年尚且年幼的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