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竖起耳朵打听,也没法听清小陛下的回答。
一百五十一章
镇国公寻商猗过去倒不是有什么要事,只是和手下将领们论起旧史,前朝曾有一役死局难破,众人纷纷说出见解,镇国公却都认为不佳,索性将商猗叫来,问他若是率兵时遇到那种情形,将如何处之。
镇国公爱惜将才,这些时日没少拉着商猗讨论这些。
商猗也曾听闻过前朝那次战役,今日镇国公询问,他细细问过当时领兵之人的兵力和粮草状况,连天气和地形都没有遗漏,沉吟片刻,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破局之法。
男人言简意赅,可那沙哑的嗓音仿佛格外有说服力,将领们不时追问几句,商猗也对答如流,众人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兴奋,都说若依商猗的法子,前朝那场战役或许真的会有转机
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镇国公却开口说道:“若行此法,主帅性命难保。”
商猗的计谋的确很完美,但风险也极大,尤其是他最后那破釜沉舟的计谋,战局极有可能得胜,但领军的主帅却也极有可能牺牲。
“是。”
商猗并不否认,在这场注定失败的死局当中,若主帅一人之死可以换战局胜利,其实已经是十分值当的“交易”了。
似乎连其他将领们也是如此认为,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真能为了胜利而亡,甚至可以算是英雄之举,镇国公曾有一员爱将便有过类似行径,老将军可是赞不绝口呢。
可镇国公今日却没有对商猗大肆赞扬,反而铁青着脸色,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言语。
就算是个瞎子,此时也能看出镇国公是生气了,更别提那些随他多年的将领们,可他们能看出镇国公在生气,却猜不出老爷子为何恼怒商猗先前答得有理有据,似乎并未什么错漏之处啊?
商猗也看出镇国公心情不佳,但他对小陛下以外的所有人情世故都不大了解,也没想通镇国公为何不悦,只得先告罪,然而镇国公却又摆了摆手,不愿和他再多说什么。
屋内氛围就这样尴尬起来,好在没过多久便传来陛下过来的消息小陛下为尽孝道,每日都会来陪镇国公用晚膳众人本想告辞,结果小陛下听说将领们都在陪镇国公聊天,索性把所有人都留下设宴用膳。
喻稚青向来没有皇帝架子,将领们在军中豪迈久了,也不拘小节,谢过恩后便留了下来,国公府到底没有宫中规矩森严,略多言几句,也就摆膳落座了。
商猗自然也在其中,两人不出意外地在席间相遇。
虽然亡国之时,商猗时常是直接端了喻稚青没吃完的饭菜对付着用,在塞北也是一直和小陛下同桌用膳,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喻稚青顶着皇帝的身份,坐在主位之上,而商猗则和其他人一同坐在下位。
虽然因歧国公爷的身份,男人坐的也不算远,但到底不比两人支张小桌一起用膳的旧时,自然有奴才为他们布菜侍弄,席间几乎只余镇国公和喻稚青的交谈声,多是在谈回京的准备一类,而商猗则一直低头用菜,仿佛吃得相当专心致志,别说对话,两人连目光都鲜少交错。
用罢了晚膳,喻稚青还要陪镇国公再说会儿话,众人则先行告退,商猗也独自回了他的小院。
商猗自从那次重伤之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喻稚青年幼时曾住过的这个院落当中,不过说是住,其实也就是在此地洗漱,偶尔在此独自用个膳而已。
此时院里静悄悄的,侍从们见他回来,说热水已经备好,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镇国公之前便给他身边拨了好些人手不管怎么说,商猗现在也是歧国名正言顺的公爷了,但他并不习惯旁人的伺候,从不让人跟在自己身边,至多让下人做些粗使工作。
回到房中,男人看着正冒着热气的浴桶,褪下衣衫,露出一身健硕丰满的肌肉,向来一丝不苟束好的乌发也在此时散开,顺势垂在肩上。
然而男人刚坐进浴桶没多久,便敏锐察觉到屋外传来的动静,奇怪的是,那声音并非从院中正门处传来,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