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头,武力高强,脑子也很够用,但在某些方面却又蠢笨得犹如稚子。
“阿青,”商猗以为喻稚青还没放下,动作轻柔地将小陛下额前发丝捋至耳后,“别生气。”
在商猗有些傻乎乎的安慰中,喻稚青眨了眨眼,心想别的疯子就算了,眼前这个疯起来也是不同寻常,好在自己还能管束着他,为了旁人的安全,自己只得一生一世护着对方,盯着商猗不乱发疯。
因为之前就认了命,小陛下此时也没怎么沮丧,只是缓缓垂下眼:“多买些,还有父皇母后和商燐的份。”
商猗说好,轻轻吻过小陛下侧脸,让他的阿青等他回来。
喻稚青得了答案,喻崖也在先前的拷打中将其他有勾结的官员披露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便顺遂许多,刑部很快便呈上厚厚一叠供状,后续却因涉及的官员过多,顺是顺,但也着实花费时间,只能先将喻崖的罪定了,至于旁的那些杂碎再慢慢秋后算账。
勾结官员、私藏水兵、意图谋反、挟持君王......每一条单拉出来,都是砍头的死罪,喻崖已是罪无可赦,而太傅则暗示喻稚青一切都该从严从重他明白太傅的意思,这是他登基后第一次叛乱,喻崖又曾是皇亲国戚,天下本就初定不久,正好借着此次机会震慑人心。
可小陛下在请示如何判罚喻崖的折子上,终究只落下斩首两字。
凌迟要剜几千刀,维持三天三夜,威慑百姓的确是足够,但喻稚青或许是想起喻崖口中的那些旧事,又或许是想起他被掳时喻崖虽然惹人厌烦,但终归是没有杀害他,这些时日喻崖受的刑罚已十分可怖,死罪难免,但也没必要太过折腾,和党羽们一同枭首示众也就罢了。
于是刑部很很快拟出日子,喻稚青扫了一眼,没有异议。
倒是镇国公听说了要将喻崖即将处死之后,问喻稚青商狄该如何处置。
虽然小陛下当年留着商狄一命,是认为活着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但镇国公一子一女都死在商狄手下,他承认商狄所受的刑罚的确痛苦,但还远远不够,怎么会够呢,他的女儿被烈火活活烧死,他的儿子被直接腰斩,如何血债血偿都不足以泄愤。
如今后头造反的喻崖都处置了,没道理将先前成功谋朝篡位的商狄还留在人间。
喻稚青也知外公的意思,其实他也觉得对商狄活着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也许是时候杀了?不过喻稚青还是隐约觉得,就这样杀了对方,其实才是真正合了商狄心意,屈服在他手下,对于商狄来说似乎是极大的刺激。
喻稚青只得先将镇国公安抚离去,独自坐在屋里沉思。
自从知道商狄疯了以后,他便不常去看对方了,因为没意思,和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傻子见面,他自己都觉得无趣,倒是对方恢复神智之时,他对上那双憎恶之极、并且依旧保有野心的双眼,才会感觉到几分复仇的快意。
他承认,商狄的确是他遇到最强劲的对手,喻崖在他面前比起来,简直算是小打小闹。
镇国公府里的人都知晓府上除了喻崖外,还一直关押着一个疯子,不知何时,流传出了陛下要在喻崖受刑那日顺道把那家伙一同宰了的消息,流言传的极快,很快连沈秋实所居的小院也有所耳闻。
可事实上,喻稚青是真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处置喻崖,倒是沈秋实先主动找过来,边砸核桃边吃,人家都用小锤敲,他仗着自己力大无穷,直接一拳一个,敲得喻稚青黄梨木桌一震一震的,小陛下早知沈秋实就是那个性,也懒得同他计较。
然而沈秋实难得的没有吃独食,竟先砸了一颗递给喻稚青:“小陛下,他让我求你放他回蒙獗。”
“商狄?”喻稚青顺手接过核桃,也知道最近流言乱传,抬眸看向沈秋实。
“嗯,傻了的那个。”沈秋实受人所托,却毫不犹豫地把人出卖,“他吓得成天尿裤子,我快烦死啦!”
喻稚青沉默片刻:“他有多久没恢复清明了?”
“昨天晚上倒是恢复了一阵,不过也就几刻吧。”沈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