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众人又是这般严肃,害得小陛下都跟着紧张起来。
而太医这边轮流给他请完脉后,皆道没什么大碍,大概是前段时间的那场重病,让陛下清减太过,回去好好调理一番,养回来也就好了。
至于商猗那边则更简单了,他这次甚至都没受什么特别严重的外伤,敷些刀伤药也就无事了,太医们还特地仔细检查了商猗已经结了伤痂的掌心,直道伤口处理得很好,没有留下竹刺,等过一阵子痂脱了,连伤疤都不会留。
镇国公一双眼一直落在自家外孙身上舍不得移开,听了太医的诊断,一颗心到了此时此刻才算完全放下,想起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连忙问道:“对了,那叛贼呢?”
喻稚青指了指马车,商猗先前把他左手砍断了,他们简单给昏迷他的做了包扎便一同带上马车避寒,令太医也去为他救治一番,喻稚青还要许多事要审问,喻崖暂时还不能死。
其实他还有些想让太医顺便看看喻崖会不会像商狄那样被他砸成疯子,不过不太好意思开口,对于他们如何制服喻崖的事,也是含糊带过。
太医又带着药箱上了马车,这次倒是花了良久时间,到了最后,太医得出结论:三人之中,伤得最重的竟是喻崖。
不单单是被切断的左手,喻崖全身都有许多伤痕,甚至连胯下都有伤处,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商猗一直眼神冷淡,素来是不会开口的,而小陛下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公然包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明明有叫商猗下手轻点了。
车辇已至,在苗疆耽搁近两个月后,他们终于踏上归程。
喻稚青独自坐在车上,即便隔着厚重的毡帘,他依旧可以听见小兔剑穗的铃响商猗不顾身体的事已经众所周知,镇国公怕商猗重伤,原本也给他备了车辇,可男人却说自己骑马即可喻稚青便一直听见那铃声在马车周围响起,一点也不觉得吵闹。
他还记得流落民间时,商猗在外面赶车,而他也像今日独自坐在马车上,那时他还记恨着商猗,不肯与他交谈,而男人则是一贯的寡言,在那一片死寂中,唯有小兔剑穗轻轻作响,经年已过,旧时的心迹已无法辨明,而今日忆起,却和男人身上的熟悉气味一样,只予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彻夜未眠的小陛下在这熟悉的铃响中,不知不觉倚着车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