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的他本人,小陛下显然也是头一回知晓原来住雪山有这么多不方便之处,但又不由在心中暗骂住雪山又不是旁人逼你的,既然那么难受,干嘛不搬到蒙獗居住,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可嫌弃完,他又感觉喻崖这些话很有深思的空间。
喻崖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多了,蓦地睁开眼,此时已经到了快天明的时刻,天色渐渐泛白,周围是崇山峻岭,再过不久他们就能完全进入苗疆境内。
喻崖又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后,没看到追兵的影子商猗怕喻崖生疑,所以让大军刻意跟远些喻崖发声,让众人停下马车休整片刻。
小兵们在一片河滩前生火,预备做顿早饭,喻崖不许喻稚青下马车,商猗的佩剑也被缴走,但男人行动并未受制,喻崖大概是确信商猗不敢枉顾喻稚青性命轻举妄动,正站在远处同心腹议事,甚至默许了商猗要进马车陪喻稚青的行为。
他躬身进了马车,便看见小陛下十分端正的坐着,像个乖学童,是从小教养出的端方,与周围残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此情此景渐渐与旧时重合,他带着喻稚青北上塞北之时,便也是这样小的一辆马车,他每次掀开车帘,便看见喻稚青这样坐着。
商猗突然觉得自己很糟糕,兜兜转转几年,竟又让阿青坐回了这样的马车。
“冷不冷?”
长睫将所有情绪掩去,他故作镇定地问道,却不等喻稚青回答,径直将外衫脱了披在小陛下肩头。昨日重逢时太过匆忙,他总不放心,又借着尚且黯淡的天光重新检查了一遍喻稚青身体,确认对方除了一些淤青外再无其他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