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窝,无意间又从领口瞥见喻稚青身上的淤青喻崖虽然偶尔觉得喻稚青挺好,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很想掐死喻稚青的,自然常常动手。
他知道喻稚青好强,并不问对方嗓子怎么回事,也不问身上淤青从何而来,只是缓缓闭上眼,待眸中的心疼和滔天杀意都略微平复一些后,方从喻稚青肩上抬起头,快速检查了一下喻稚青还有没有其他伤势,随后又用额头抵着小陛下脑门,两人四目相接,彼此的呼吸扑到对方脸上,相处那么多年,其实不必言语他就能知晓喻稚青在想什么。
商猗捡了最紧要的说:“别怕,我已派人去围捕喻崖,他回不来了。”
“你喉咙不舒服,不必开口。”
“我也没想到喻崖行程会那么快,据我们推断,还以为他没出江南,我今天会来这里只是为了提前布防,如今手上兵力都去了别处,不过方才我已在这间客栈勘察过,楼上楼下只有五十来个士兵,我一人便可对付。”
喻稚青听到这些,提着的心总算可以略微放一放,只是还有一事不解,而商猗显然也看出了小陛下的疑惑,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他轻轻吻着青年薄如蝉翼的眼帘,哑声道:“阿青,我认得你的眼睛。”
今日在街上他就认出了喻稚青,并且很快察觉到街上到处都是喻崖的残部,他孤身一人,贸然营救只会拖累小陛下,所以只得忍下心痛装作不识,其实一直跟在远处,见他们进了一间客栈,又马上调兵遣将,并且派人给镇国公去报信,他告诉喻稚青,再过不久,镇国公派来的援军也该到了。
喻稚青点了点头,算是充作回答。商猗瞧他瘦,他看商猗也好不到哪去,眼里的血丝多得骇人,声音也比往常沙哑许多,不知这家伙有多少日没好好休息了,小陛下现下说话艰难,连别扭都没法别扭,只能依照本心,一下摸摸男人脸庞,一下拍拍商猗脊背,也有样学样地要检查商猗有没有受伤。
男人由着怀里的青年胡闹,待小陛下确认完毕,方才起身让喻稚青在房中略等他片刻,刀剑无眼,到底有五十余人,他必须先替阿青杀出血路。
小陛下知道商猗是要去解决客栈中余下的士兵,又点了点头,只是在商猗起身前用力攥了攥商猗的手这是他俩小时候的暗号,商猗知道喻稚青是让他小心。
商猗又笑了,或许是怕喻稚青不安,他今日笑了许多次,是真心为寻到喻稚青而欢喜,也是极力想安抚好小陛下。
当着喻稚青面,商猗一脸温柔,似乎没什么大事,可一转脸,他想起他的阿青被喻崖祸害成哑巴,身上也有淤痕,便有满腔的气等着宣泄,此时杀不到喻崖,杀他手下也算个泄愤途径,可商猗还未开门,便耳尖地听到楼梯间有动静,谨慎地退到喻稚青身边,将人紧紧护在身后。
果然,下一瞬便有人踢开房门,拿着兵器的士兵护送着喻崖走进房间,商猗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客栈外也被喻崖的人团团围住。
“很意外?”喻崖笑吟吟地揣着手看向他们二人,“陛下被上天偏爱太久,不成想老天爷偶尔也会帮帮在下吧。”
喻崖上街采买之时敏锐察觉到不对,仗着易容的功夫,悄然率着部下先回了客栈,将他二人堵在房中。
不过商猗派去围捕喻崖的士兵也很快赶来客栈,双方人数相近,刀剑相向地僵持着,胜负难分。
商猗一手握剑,一手将喻稚青护在身后,并不理会喻崖的挑衅,只是低声同喻稚青又说了一句别怕其实这样的僵持对他们有利,镇国公得到消息后一定会马上派兵赶来,到时候大兵压境,喻崖手中全部兵力加在一起也是无用。
喻崖似乎猜出对方的盘算,脸上笑意不改:“就算镇国公来,你也带不走他。”
商猗尚未接话,被男人护在身后的喻稚青听了这话却是一滞,他看着喻崖身旁的那些士兵,这些或年轻或苍老的脸庞听到镇国公要来时,面上流露出赴死的神情,却不是勇于献身的果毅,反而是与那两名士兵相近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
那股从背后冒出的凉意终于袭遍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