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这废了些时间,但与他们之前以为的长途跋涉相比,计划已是又快了许多。
可惜待他们完全将洞口的障碍清空以后,发现那洞口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般四通八达,无论他们如何开辟,始终只有一个能供一人通行的洞口,而且垂直往下,显然是个溶洞,如今正午,烈日高悬,但那洞窟却如一潭漆黑的深水,再明媚的骄阳也无法照及深处,有人丢了块石头下去,过了良久才听见回声。
除商猗外,众人皆变了脸色,独沈秋实依旧是最兴奋的,草原没有高山,也没有溶洞,他这回真是过瘾过大发了,心想应该把商狄带来,到时故意把人拎在洞边吓唬对方,他想,无论是清醒时的商狄还是痴傻时的商狄,大概反应都会很有趣。
这溶洞深邃幽黑,众人重新燃了一个火把丢下去,看着那火苗从一团变成一点,最后再消失不见,借着转瞬即逝的火光,众人勉强看清山洞两旁的峭壁并不是完全的光滑,洞岩如犬牙差互,若要顺着下爬,似乎也是可行。
而那个苗疆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当年随亲人一同来过,目睹了亲人是如何下去,此时便从背篓中拿出麻绳,待要交给商猗之时,他却忽地低下头:“诸位也知晓,当年我因胆怯,并未跟着家人一同进洞,洞中究竟有没有圣兽,其实”
商猗没等他说完,只是点了点头,自行接过绳子。
他明白男人的意思,当年一个缓兵之计,在人性的贪婪之下竟演变成一场胜过屠杀的惨案,死了那么多人,但在这幽黑的洞中到底有没有圣兽,根本无人能够确保因为根本没人活着回来,谁知道那些消失在洞中的苗民们是不是不甚摔落,或是被下面的瘴气熏倒了呢?
不知何时,洞口涌出一阵风,像是从地府吹来的一般,带着阴森和腐朽的气息,他们虽还未见到圣兽本尊,但这个只供一人通行的洞口,如一张暗伏的血盆大口,似乎已成为圣兽的一部分,在此静静等待着猎物入口。
将领们虽然还是不知道圣兽到底是真是假,但也知轻视不得,连忙收拾好入洞所需的物品和干粮,商猗正在将麻绳系在一块大石头上,与忙碌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离开国公府时,身上就只佩着一把剑,连来路的盘缠都是他后来自己打猎挣来的,此时自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必要,但临下洞前,他却很郑重地从剑鞘上解下小兔剑穗,喻稚青当年做这个剑穗时,选用了宫中最好的丝线编织,可再好的丝线也抵不过时光的侵蚀,饶是商猗再小心保存,小兔剑穗也是有些陈旧了,可在商猗眼中,这个剑穗和喻稚青一样,永远是初见时那样的惊心动魄。
他吻了吻那枚剑穗,像吻过小陛下眉心,随后将剑穗系回剑柄,看着仿若地狱入口的洞穴,就算前方是地狱,他也愿意为喻稚青走上一遭。
麻绳的一头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而另一头则系在人的身上,洞边有人慢慢放着绳子,防止下落时一个不稳跌下去,商猗理所应当地头一个下了洞窟,其实掌握的技巧之后,下落起来倒也快,商猗稳稳顺着洞壁向下降落,苗疆男人带来的绳索坚固又极长,可这洞窟当真是深不见底,还没到达洞底,绳索便先到了头,商猗抬头往上看,只见到那能供一人同行的洞口已缩小成碗大的白光,四周黑得骇人,商猗拿出火折子努力辨清方位,勉强看清他离底部约莫还有几米的距离,索性解开绳索,绑上约定好的黄丝巾,自己小心翼翼地继续向下攀爬。
丝巾是他们约好的信号,若是成功落地,便将此物系在绳子上。
看着绳索向上移去,商猗顺利到达洞底,哪知底部并不平整,像是堆积着什么,商猗险些滑倒,待在黑暗中摸索着点燃火把之后,商猗才发现地底堆积着许多尸体,时隔多年,已成白骨化,果然,光是这个入口便让许多苗民葬送了性命。
即便是盛夏,这洞底却冷得仿佛寒冬,约莫是氧气不够的缘故,火苗是很惺忪的一小点,聊胜于无。
直到最后一个沈秋实也顺利降落,率先入洞的商猗等人已将洞中情形摸了个七七八八,眼前除了无尽的骸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