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3)

醒来一些,那时静静看着对方熟睡模样,也是这般舍不得移眼。不知为何,一旦与喻稚青在一起,时间似乎就变得难以把握,快得仿佛一瞬,长得好似一生。

最后是镇国公派来监视他的侍卫站在房门前低咳一声,商猗方如梦初醒,准备离去。

镇国公见商猗久不出来,也不满地探进半边身子,浓眉下一双冷眼怒视,似是担心商猗毁约,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昨夜缠斗的伤口尚未处理,有鲜血顺着衣摆下滴,落在房中青砖之上,就如他这个人一般,在这清贵的房中也是相当突兀的存在,男人缓缓低身,用袖子将那点血迹擦去,随后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配剑已被取来,漆黑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剑柄上悬着的小兔剑穗却陈旧而滑稽,唯有铃声依旧清脆,在清晨的镇国公府,几乎有些刺耳,镇国公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荡在空中的剑穗,觉得此物似乎有些眼熟。

同样被送来的还有一匹骏马,其实商猗只向镇国公请求将他的配剑与他,旁的一律不需,他可以自己想办法赚钱然后去附近的集市上买一匹马在带着喻稚青流落民间的日子里,他时常这样做,不过或许是出于这样太耽误时间的缘故,也或许是镇国公不稀罕这些零碎,所以令人牵了一匹上好的马过来,只想快些将人打发走。

商猗也不和他们客气,就如他当初打算去帝京寻找喻崖那般,不顾浑身伤口,什么行李也未带,佩好长剑便翻身上马,急急驰骋而去,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镇国公挑选的精兵这也是商猗未请求的,不知是前来帮助,还是专程监视自己是否脱逃。

昨天夜里,商猗回忆起沈秋实讲述闹鬼时的一字一句,其实婢女们口中的“哭声”,商猗自从被关进这里的第一日就听见了,无非是冷风从砖缝刮进的呼啸声,大概是因为这间囚室曾经死过人,而对面关押商狄的那间又修缮得好些,并未传出诡异声响,这才使他们联想到了亡魂哭泣的声音,至于所谓的鬼火,则更是老生常谈,商猗虽未曾眼见,但也大概能猜出为磷粉自燃后的自然现象。

听说那个苗疆首领精通机关火器,他曾居住过的牢房中有白磷残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奇事......不过话说回来,漏风的墙砖与磷粉这两件事撞在一处,也未免有些太过巧合商猗记得他以前曾在某本闲书上看过,虽然磷极易自燃,但与某种石料混合,却可以成为极好的干燥剂,用于储存纸张等再合适不过。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在墙面寻找,竟真让他在两块砖头之间察觉异常,尝试着又摸索了一阵,居然误打误撞地破解了机关,原本紧密的墙壁中蓦地裂开一小道间隙,一张泛黄的纸张掉了出来。

商猗原本只为打发闲暇,没想到真有所获,不由拾起打开,发现纸上不仅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而且竟是以人血所写。

虽然纸面显然有用磷粉和石料混合保护的痕迹,但因时隔多年,那些血字都已变成深褐色,还有许多地方仍被潮气打湿,几乎有一半的字迹都模糊不清,男人猜测应是那人狱中绝笔,以为多是哀恸悲怆之词,然而细看下去,神情却越发认真。

原来上面写的并非什么抱怨之语,而是一些西南苗疆的机关蛊术,只在开头几句写明自己无奈被擒的经过,此人虽感激镇国公庇护之恩,但他同时也背负着族人的使命和荣光,所以只能赴死。

再之后的自述便有些模糊不清,不过商猗根据上下内容,大概能猜出此人是决心赴死,却又不舍这些“秘法”失传,故记在纸上,期望多年之后或能被有缘人发现。

商猗粗略得看了一遍,除了一些藏宝的机关门窍外,还有一些可以用于战事的大型工艺,商猗心中知晓,若这些机关拿去外面,随便一样都能名震天下,若被有志之士拾到,或许真能将这些秘术发扬光大,可惜商猗一心只牵挂在一人身上,对此毫无感觉。

最后则是一些蛊术,商猗过去倒是曾听说苗疆无论男女,都擅以蛊术害人性命,可纸上所记载的这些多为治病救人的药方,只是用药多为虫蛇,真要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