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看出她的动摇,极慢地闭了闭眼,忽而笑了一声。
老鸨看了看兰月间,又看了看谢恩。
她何等人精,立刻看出这个场面,就等自己来给老板搭台子了,立马开口讽刺道:
“谢恩,有点自知之明,当年你还可以仗着宗室公子的身份,拿捏身段拒不接客,可如今你瞧瞧你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只配让卖鱼贩肉之徒把玩,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愿玩你,嫌你年纪大,嫌你没情趣”
“难道你还当自己是那个文才盖世的公子?若不是我施舍你一些善心,你现在早已被充为牲畜都能使用的最下等的男娼。”
她叹了口气:“论身姿,论美貌,论情趣,你如何比得过兰老板你还是下来吧,今夜你还有许多客人,不要耽搁时间。”
谢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哪怕知道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李真真,他会面对多么地狱的局面。
老鸨忍了他太久,不会再放过他。
或许是墙报,或许是轮间。
但他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做任何挽留和恳求。
直接松开李真真的手,只简单地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
兰月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根本没有想过会有第二种结果。
任何眼睛没瞎的女人,在他和旁人之间,都知道要选谁。
他勾起唇,望着李真真泛红的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了,现在碍事的人都走了,只有我们两个了。”
他捧住她的脸,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低声和她调笑:“你想去哪里睡我?嗯?”
李真真推开他,抓住谢恩的手。
“走什么走,就你。”她说。
兰月间唇边的笑意凝固了。
李真真靠在楼梯扶手上,咬着舌尖维持清明,偏头朝老鸨道:“今夜这人我包了,不要再给他安排别的客人,还差多少钱,明日我送来。”
老鸨挑了挑眉,显然没预料到这个发展:“兰老板也是我的老板,他若同意,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李真真已经快站不住了。
刚刚兰月间靠她那么近,她能忍住真的是全凭雄鹰般的意志。
兰月间还站在她前面,李真真烦躁至极地掀起眼:“你还挡什么路?”
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嫉妒,充斥在他的心间,毒液一般蚕食着他的心脏。
兰月间盯着李真真。
片刻,忽然慢慢笑起来。
他往一边侧了侧身,露出一条通道。
“这一条街都是我的家产,我自然不会拦着客人来做生意。”
他朝李真真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自便只望日后别后悔就行。”
既然她看不上他,宁愿要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肮脏便壶。
他又何必像条狗一样,在她身后追尾乞怜。
难不成世上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兰月间盯着李真真倚靠在谢恩身上,两人相携离开。
指甲慢慢蜷起,在桌面上掐出月牙状的痕迹。
李真真刚进房间就倒在了地上。
谢恩看出她是中了药物,但并不知道这个药效有多强。
他俯下身,掰过她的脸,有些生疏地亲吻她的唇角。
李真真把他推开:“你在这有玩的熟的同事吗?帮我再叫一个人过来。”
谢恩一怔:“你要两人一起?”
“你不是不想做?”
李真真蜷缩着,因为药效的作用,她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
但她的语调,依然冷静而清晰。
“不要废话,现在,马上,立刻去叫一个人,今天算我帮你,明日两个人的钱我都会付。”
谢恩看了她两秒。
忽然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他的吻技依然生疏,却咬住她的唇,探入,撕咬,吮吸。
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