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白胜雪、骨节分明的手。
青翠苍劲的竹身。
李真真忽然就觉得这把桌子贵了起来。
灯汐枝抬眸朝她看来:“虽说做工粗糙了些,但毕竟是山野之物。”
男主凤眼生得太好,精致得有些咄咄逼人。
这样抬眼看人时,就有点过于勾魂夺魄了。
李真真不否认自己是个俗人,看到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色,多少也会被晃一下眼。
尤其现在还是早上。
她隔了几息才回过神:“所以你的意思,是能用还是不能用?”
灯汐枝:“也不是不能用。”
行,她懂了。
那就是喜欢。
灯汐枝在茶桌旁坐下,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
“青云之刃是可以认主的符咒,你可以给它取一个名字。”
“还能取名字?”
李真真顿时想起青云之刃强大的拆家本领。
和它被放出来后,磨磨蹭蹭就是不想回家的哈士奇行径
“那就叫哈士奇吧。”她说。
灯汐枝:“”
见男主醒了,李真真把早午餐一起端了出来,打算一顿解决。
昨天的鸭子还剩下个腿。
李真真在灯汐枝无言以对的目光里,熟练地用哈士奇做了个片皮鸭。
至于主食,稀饭她觉得喝不饱,喝还要洗碗,所以一般在家都是吃馒头。
以前隔个几日,江大桥婆娘就会给她送一批馒头上来。
如今江大桥婆娘死了,她只好自己蒸。
水汽在蒸笼上升腾,廊檐下晒了几串花椒。
屋顶上冻着些村民送上来的玉米,黄澄澄的一片。
李真真和灯汐枝面对面坐着,在院子里干饭。
两人都不习惯吃饭时说话。
男主是食不言寝不语,李真真是觉得说话会影响她干饭的速度,有什么话不能等吃完再说。
过气的仙尊随意撑着半边侧脸,乌发流泻在雪白袍袖之上,日光下隐隐反射着流光。
他慢慢地撕下一片馒头丝,放进嘴里。
他耳里听着李真真咀嚼东西时,细微的摩擦声。
便想起她咀嚼他时,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将他的皮肉,含进她双唇之间狭小的缝隙,细小的牙齿将他脖颈上的血管咬开,血液顿时和她的吮吸一样漫溢开来。
一丝甜味在嘴里化开。
干完两个半馒头,李真真忽然道:“屋顶上是哪位?”
一个鬼面死侍从房梁上缓缓倒挂下来,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盯着李真真:“是我。”
“岛主说你想要我。”死侍平铺直叙,语气毫无波动:“因为你觉得我肌肉大。”
李真真:“”意思都表达得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就这么猥琐。
那丝馒头的甜味忽然就消散了。
他甚至尝出了一点苦味。
或许是放久了,坏了。
灯汐枝眼睫微垂,没有看她,漆黑的眼眸冷淡而疏离。
片刻之后,见李真真仍只顾与来人说话。
灯汐枝放下筷子,容色平静若幽潭。
怎么,和他一起时,永远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换个人,她就愿意说话了?
他微微笑了笑,随即起身离去。
李真真:“等等,你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