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泥土确实有翻新的痕迹,与周围冻结板结的土地截然不同。
楚乐芙蹙眉,心中疑窦丛生,她根本不曾靠近过那棵树。
她张了张口,刚想澄清:“我未曾……”
“许是误会吧,”林舒柔柔弱弱地打断她,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与宽容,“姐姐近日心情不佳,或许只是埋些不要的旧物,散散心也是有的。”
她这话看似解围,却更坐实了楚乐芙确实在此地有过异常举动。
萧屿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锐利,他盯着楚乐芙略显苍白的脸和那双因惊讶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散心?若真是清白,怎会一听人指证,便是这副心虚慌乱的模樣?”
“我没有……”楚乐芙试图辩解,声音却被他周身散发的冷厉气压得微弱。
“挖!”萧屿澈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厉声对身后的侍卫下令。
侍卫们立刻上前,拿起带来的工具,朝着那棵柳树下挖掘起来。
冻土坚硬,但在有力的挖掘下很快被破开。
不过片刻,一个侍卫惊呼一声,从土里拎出几个脏污的小人布偶。
“啊!”林舒看到那狰狞的布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猛地缩进萧屿澈怀里,“姐姐,你怎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要诅咒谁?”
第四章
萧屿澈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几个污秽不堪的布偶上,脸色瞬间铁青,如同结了寒冰。
他弯腰,一把将布偶抓起,粗暴地拂去上面的泥土。
当看清布偶身上以朱砂写就的、属于林舒的生辰八字,以及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时,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暴戾骇人。
他猛地抬头,冰冷刺骨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狠狠射向摇摇欲坠的楚乐芙。
“巫蛊厌胜之术!阴毒至极!楚乐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不是我……”
楚乐芙唇色惨白,虚弱地摇头,试图从那令人窒息的目光中挣脱。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萧屿澈厉声打断,眼中是全然的不信和深深的厌恶。
“我原以为你只是嫉妒,却不知你竟龌龊至此!连这等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是嫌害舒儿跪雪地还不够,非要她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不可吗?!”
他猛地挥手,对身后侍卫喝道:“去!把院子里那些破碎的瓷片全都给我捡来,铺平!”
侍卫领命,迅速动作起来。
很快,一片闪着寒光的碎瓷“地毯”在楚乐芙面前铺开,每一片都足以割裂肌肤。
萧屿澈冰冷的目光扫过楚乐芙毫无血色的脸,命令道:“把她架上去,跪着!让她也尝尝这锥心刺骨的滋味!”
楚乐芙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身体因恐惧和虚弱而微微颤抖。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绝望的哀求。
“萧屿澈……在你眼里,我难道就真是这般狠毒不堪的人?我们三年夫妻情分,竟抵不过这几个来路不明的布偶?”
萧屿澈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尔后斩钉截铁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配不上狠毒二字?!别再提什么夫妻情分,你不配!”
“动手!”他不再看她,厉声催促。
侍卫再不敢迟疑,一左一右架起楚乐芙瘦削的臂膀。
她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连挣扎都做不到,被轻易拖拽下床。
双脚虚软地沾地,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她几乎要瘫倒在地,却被侍卫死死架住。
“世子爷……”
林舒依偎在萧屿澈怀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娇弱,带着假意的不忍。
“姐姐身子才刚好些,这样跪上去……会不会太……要不就算了吧,舒儿现在也没事了……”
萧屿澈低头看她,神色瞬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