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生辰宴的事你是一点没放心上。”

楚乐芙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没有,那本就不是我的错。”

“你还敢顶嘴!”老夫人气得直拍胸口,“不孝的东西!我们萧家造了什么孽娶你这么个……”

“祖母息怒。”林舒连忙为老夫人顺气,柔声道,“姐姐身子还未好全,难免脾气躁些……”

萧屿澈皱眉看着楚乐芙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去祠堂跪三个时辰,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话。”

他说完便扶着林舒往外走,声音温柔得刺耳:“我带你去上药。”

楚乐芙望着他们的背影,恍惚间又看见那年冬日的场景。

大雪纷飞中,萧屿澈将她冰凉的手揣进自己的袖笼,呵出的白气模糊了他含笑的眉眼。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要添个孩子陪着一起赏雪……”

“夫人,该去祠堂了。”周嬷嬷冷硬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

祠堂阴冷潮湿,长明灯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照得祖宗牌位上的金字忽明忽暗。

楚乐芙跪在蒲团上,膝盖传来的刺痛让她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

“老夫人吩咐了,要奴婢们好好”照看”夫人。”

满脸横肉的婆子从阴影处走出来,手中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楚乐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后腰一阵尖锐的疼痛。

那婆子手法娴熟,专挑衣物遮盖处下手,针尖刺入皮肉的痛感让她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世子爷说夫人不知礼数,老奴这是在帮夫人长记性。”

婆子阴笑着,又是一针扎在她大腿内侧。

楚乐芙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无依无靠,连碧桃都被拦在祠堂外。

这些刁奴敢如此放肆,无非是得了上头默许,所以她只能忍着。

两名粗使婆子几乎是架着楚乐芙走出祠堂的。

寒风卷着雪沫吹在脸上,反倒让她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那方可以暂时喘息的小院,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宁。

然而,刚踏上通往自己院落的回廊,一个身影便挡住了去路。

林舒提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笼,俏生生地立在廊下,仿佛专程在此等候。

昏黄的光晕映着她柔美的侧脸和微隆的小腹,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冰凉。

“姐姐出来了?祠堂阴寒,姐姐辛苦了,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楚乐芙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唇角弯起,“这侯府的日子,还长着呢。姐姐可得……慢慢熬。”

楚乐芙脚步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林舒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化为一丝冰冷的怨毒。

傍晚,雪又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

楚乐芙刚被碧桃扶着喝下半盏温水,院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萧屿澈裹挟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滔天怒火,大步闯入,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下人。

他玄色的氅衣上落满了未化的雪花,眼神比这冬夜更冷,直直射向榻上虚弱不堪的楚乐芙。

“楚乐芙!”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她的名字,“你到底对舒儿做了什么?!”

楚乐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弄得一怔,茫然地抬起眼。

不等她开口,萧屿澈便厉声质问:“舒儿从见了你回去后就突发高热,浑身滚烫,梦呓不断!郎中说是受了极重的寒气!说!是不是你心怀怨恨,因跪祠堂之事报复于她?!”

碧桃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侍女纯儿被这雷霆之怒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冰凉的地砖磕得她膝盖生疼。

她本能地想为自家夫人辩解,可抬头撞上萧屿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