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不顾老夫人的呵斥,大步流星地冲出佛堂,朝着楚乐芙的院落疯跑而去。

寒风卷着残雪扑面而来,吹得他玄色锦袍猎猎作响。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楚乐芙虽性子骄傲,却从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他们曾冲破重重阻碍才得以相守,她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离开?

那些狠毒的事,真的是她所为吗?

可等他跌跌撞撞冲到那座熟悉的院落前,看到的却是紧闭的朱门和门楣上落满的积雪。

“楚乐芙!你出来!”

他用力拍打着门板,指节拍得发红发痛,“你把话说清楚!不准躲着我!”

无人应答。

门板上落着一层薄薄的冰,触手冰凉。

他心头一沉,猛地踹开虚掩的院门。

院内积雪未扫。

厚厚的一层覆盖着青石板路,只在门口处留着一串早已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廊下的香炉里,香灰早已冷透,阶前的湘妃竹落满白雪,连叶片都冻得发脆。

整个院落安静得像座坟墓。

“夫人……”一声压抑的哭腔从屋内传来。

第十章

萧屿澈循声冲进正房,只见碧桃正跪在地上收拾着散落的衣物。

见到他进来,吓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怨恨。

“世子爷怎么来了?”

“楚乐芙呢?”萧屿澈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追问,“她去哪了?”

“夫人走了!”

碧桃用力甩开他的手,泪水汹涌而出。

“世子爷可知夫人受了多少苦?您听信林舒那个毒妇的谗言,罚夫人跪雪地、跪碎瓷,甚至把她扔进乱葬岗!您知不知道夫人那个时候有多害怕!”

“我确实做的过分……可她为何要一声不吭地就离开……”

“林舒说夫人赶她走,可明明是她哭着求夫人放她去找心上人!夫人好心帮她,她却反咬一口!巫蛊娃娃也是她干的,在井边的推搡……这些全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世子爷您……”

碧桃越说越激动,将楚乐芙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您为了林舒,砸了夫人母亲的墓碑,刨了夫人母亲的棺木!夫人亲眼看着母亲尸身暴露在寒风里,他该多伤心!而且鞭刑之后,大夫说夫人胞宫受损,这辈子都不能再孕了!”

“我……难道那些事,真的都是林舒……”

他想起楚乐芙被他误解时的沉默。

想起她跪在雪地里时绝望的眼神。

想起她被掌掴时嘴角的血迹……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碧桃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夫人走了也好,免得继续受折磨……”

萧屿澈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

窗外的寒风卷着雪沫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冰凉,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萧屿澈猛地转身,像一阵裹挟着雷霆的狂风,径直冲向林舒的院落。

他一把推开上前请安的丫鬟,踹开紧闭的房门。

林舒正倚在软榻上,由侍女伺候着喝安胎药,见他满面寒霜地闯入,惊得手中的药盏都差点打翻。

“屿澈哥哥……”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丝柔弱的笑。

“这么久以来,其实都是你在伤害乐芙对吧?”

萧屿澈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你求她帮你离开?是你自己掐的脖子?是你自己摔下井边又嫁祸于她?那些巫蛊娃娃,是不是也是你设计的?!”

林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眼神慌乱地闪烁:“屿澈哥哥,你……你怎么能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一定是姐姐她是因为被休弃,心中怨恨,才让下人编造这些来污蔑我。”

“污蔑?”萧屿澈逼近一步,“林舒,我最后问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