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蛋糕送去了您家厨房。还有您的座位也没安排上。我们是不是要问问顾总？”

“不用。”她淡淡说。

“今晚大家都忙。”

手机屏幕上，社交媒体的热搜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她闭上眼，再睁开，已经没了情绪波动。

晚上十一点，顾景辰回家，西装没换，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

“今晚你怎么没露面？”他开口。

“我？不合适。”程唯安将热毛巾递给他，语气柔和。

“别想太多，今晚安排是公关部提的。”

林芷晴形象清新，适合做品牌面孔，你是公司副总，出镜太多不利于管理形象。”

“我知道。”她点点头，“没关系。”

浴室门一关，她眼中笑意尽褪，走回书房，打开电脑。

她将林芷晴两个月内的会议参与记录调出来。

逐条对比。

发现她的加入时间，恰好早于某个重组项目一周。

一个新顾问。

竟然能在没有签署保密协议之前就参与核心投标会议？

她调出系统操作记录，输入特级权限口令。

将所有涉及林芷晴的档案全数打包拷入U 盘。

动作熟练、冷静，像一场习以为常的预案执行。

备份完成后她合上电脑。

深夜。

手机忽地亮了一下。

顾景辰发来消息：“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没回，删掉消息，熄屏。

第2章 2

顾氏大厦顶层会议室，例会九点准时开始。

十分钟过去，顾景辰才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踩着七厘米高跟鞋的林芷晴。

她妆容得体，一身灰蓝色套裙衬得身形干净利落，径直走向圆桌末端的空位。

那原本是为品牌经理预留的位置。

程唯安眉心轻蹙，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顾景辰环视众人，嗓音低稳地开口：

“今天的会议有两个重点，一是新一季品牌项目立项，二是林顾问的角色调整。”

众人瞬间精神一震，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林芷晴将担任新项目品牌主理人，全面统筹对外传播、公关战略及视觉审计。”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程唯安。

她脸色不变，只是轻轻合上笔盖，金属笔盖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不是没听说风声，但亲耳听顾景辰官宣，心口还是像被重锤砸了一记，闷得发疼。

“我认为不妥。”

程唯安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品牌主理人通常由战略中心担任，林顾问刚加入公司两个月，是否具备项目全流程经验？”

顾景辰看着她，眼中隐约有一丝不悦，正要开口，林芷晴却抢在他前头笑着站起来：

“程总说得对，我确实在流程上还不够熟练，所以更需要一个愿意配合、资源通透的团队领导来支持我。

这话滴水不漏，表面谦逊，实则把配合二字牢牢扣在了程唯安头上。

果然，顾景辰随即道：

“所以我建议品牌主理人与战略副总监平行沟通，由我直接协调。”

一句平行，彻底将程唯安的主导权削去一半。

她没说话，只将笔尖点在纸面上，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墨痕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整场会议，她再没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