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呼出口气,周梒江歪头,垂眼看喻见。

手机离得远,光线又暗淡,周梒江看得并不算清晰,芝麻团洗完澡只穿了件浅色的荷叶边睡衣,脖颈莹润修长。

周梒江虚眯下眼,盯着喻见脖颈侧边的杏粉,忽儿牙尖一痒。

舔了舔牙尖,周梒江倾身,丢了打火机,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转过个方向。

“看完了?”

“看完了。”

周梒江重新把手机扔回桌上,拎过罐啤酒,五指笼在罐口,食指

铱驊

扣开拉环,说:“看图说话。”

喻见:“……?”

喻见摸不准周梒江的想法,思忖了会,开始老老实实地描述起刚刚看到的画面。

不长的句子,用了多种修辞润色,词藻堆砌华丽,总结一句话正在打台球的晏辞还挺帅。

周梒江不想再听:“挂了。”

喻见想骂人,忍了又忍,手掌撑在膝盖上,俯身,晃了晃,似半撒娇道:“你还没给我讲睡前故事呢!”

芝麻团白软一团,蓬松柔软的发丝有一缕陷进脖颈处,她像只企鹅,摇摇摆摆后,睡衣领子滑低,露出一片白腻。

周梒江捏在啤酒罐上的指尖用了点力,易拉罐被捏瘪下去一处,不动声色地转过圈啤酒罐,开口:“喻见。”

“啊?”

“你少勾我。”周梒江说话时带着点鼻音,“睡衣领口。”

喻见低头看,迅速捏上睡着领口,下意识就是一套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听什么?”

“都可以。”喻见强装淡定,又改遮着脖颈上的杏粉,忍不住提要求,“要温馨点的。”

周梒江开始读睡前故事,少年声线惯是冷淡,音调没什么起伏,故事听不出温馨还是不温馨。

明明是小白兔与小灰兔喜相逢的故事,被他读得像奔丧,对比起来,喻见突然觉得之前周梒江给她讲的唐俞在游戏里套路鱼丸丸做情缘的故事竟然还他妈挺温馨的。

卫生间门被打开。

“嘘”喻见悄悄比了个手势。

时浅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喻见跟着翻了个身,一只手捂着手机,另一只手顺了顺时浅擦到半干的头发,说:“一起听啊。”

时浅默了默,拒绝了,生怕某只娇气的大猫闹脾气。

故事到尾声,周梒江音刚落,时浅以为喻见已经挂掉了视频通话,颇为关心地凑上来,盯着喻见看了一会儿,出声:“喻喻,你脖颈上好像有一小块皮肤不太正常。”

“哪儿?”

“这儿。”时浅手指碰了碰喻见的指缝处,“有一小团发红。”

喻见梗着脖子,僵硬地似乎已经不会动了,她眨巴下眼睛,磕巴道:“是、是吗?”

“你好白啊,所以这一小团就很明显。”时浅研究完,捞过桌子上的小镜子,贴心地举到喻见眼前,“你看看呢。”

喻见看着想死。

偏这时候微扣下的手机泄出点音节,似笑,落在喻见耳窝里全是坏心眼。

“原来你们还没结束吗?”时浅不太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喻见:“……”

挂掉视频,喻见面部表情地强调:“没有,已经结束了。”

“还有,”喻见稍顿,继续面无表情地强调,“可能是被蚊子咬的。”

时浅愣了愣:“冬天还有蚊子的吗?”

喻见:“……”

哦,没有。

喻见闭眼开始扯道:“那可能是别的小虫子,你和晏辞过来的时候我和周梒江不是在小公园里吗,那里虫子好多的感觉。”

“我看看。”时浅半信半疑,觉得好像对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严不严重啊?”

喻见只能放下手。

小姑娘脖颈白皙细长,肌肤滑腻,只偏下的地方像开了朵艳到极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