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笔钱,他带着那位贵族小姐回了云都,短短几年,他爬的很快。

快到丧心病狂。

可是,还是不够。

季业鸿有更大的野心,他想要成为世界之最,成为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这个时候,那位贵族小姐不再有价值了。

他很快又接触到了一个能给他带来更大助力的女人。

为了给新欢腾位置,季业鸿眼睁睁看着那位贵族小姐一点点失去生机。

他没有杀她。

但是最开始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再到断崖式的冷漠无视和言语践踏,已经把这位贵族小姐逼疯。

她后不后悔不知道。

但应该是悔的。

她奄奄一息的弥留之际,已经不认得人了,枯瘦干枯的手在空中无力挥舞,嘴里喃喃的只有一句: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而那一天,季家别墅高朋满座,外面喜宴喧闹,推杯换盏张灯结彩。

到处都是喜庆的红。

可一墙之隔的那间房间里,女人的意识在最后时刻清醒,她抓着儿子的手,语调虚弱又殷切,“有些底线是不能碰的。”

“永远别像你父亲。”

“答应我,答应我!!”

女人死死抓着季庭礼的手,可直到她失去生息,也没听见儿子的回应。

那一年,季庭礼五岁。

他在一个扭曲窒息的家庭里,在接触这个世界的最初,是冷眼的爹,疯癫的妈。

新人换旧人。

现在又有了一个恶毒的后妈。

后妈进门的第二天,翘着涂着指甲油的手,居高临下地问,“你该叫我什么?”

那个五岁的孩子不吭声。

笑死,他连亲妈都没喊过,又怎么会喊一个陌生人?

可是季业鸿发飙了。

为了讨好新老婆,季业鸿一怒之下让人把五岁的季庭礼丢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里没有窗,没有光,四面漆黑,逼仄狭窄,没有床,没有厕所。

五岁的季庭礼在里面待了三个月。

整个三个月。

季业鸿完全把这个儿子忘了。

更忘了,在这样幽闭的环境下,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受不了,那五岁的孩子呢?

佣人不敢提醒,因为不敢得罪新太太。

但也看季庭礼可怜,每天偷偷塞点吃的进去。

最后还是季业平想起了这个侄子。

那扇禁闭室的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的场景令人难忘。

四面墙壁上都是指甲抓出来的划痕,一条一条,密密麻麻,带着干涸暗色的血。

那个趴在满地污秽地面的孩子仰起头,黑色的瞳孔森冷,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见惯了厮杀和鲜血的季业平都被那令人心悸的眼神惊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那个五岁的孩子恢复如常。

他被接出去之后,终于会乖乖的喊人,乖乖的任由季业鸿的新太太磋磨。

季业鸿对此极为满意。

看吧,哪有什么硬骨头,打一顿,训一顿,惩罚惩罚不就乖了吗?

新太太很快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季业鸿欣喜若狂,给新儿子取名季昊。

他也成功借着新太太的家世背景,再跨了一层阶级。

可是第二年,新太太死了。

她的尸体被人发现泡在水里,那是冬天,白雪皑皑,冰雪覆盖,死因说是不小心滑倒掉进泳池,腿部抽筋没能上岸,属于意外。

可是新太太掉进去的那天,作为季家佣人的苦姨目睹了整个过程。

新太太把自己的项链丢进那结冰的泳池里,让季庭礼跳进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