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桌上的水杯都有两个,还是同款。
姜晚在注意到孟老爷子的视线后,也跟着打量了一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挺温馨。
像……家的样子。
这样的改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但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变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如此鲜活而真实。
姜晚扶着孟老爷子来到阳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不远处那一栋被烧得黑漆漆的废弃别墅。
孟老爷子怔了怔,在来云都的路上,他几乎把所有能调查到的事情全都查了一遍,另外还有祈遇传过来的那些资料。
因此,老爷子对五年前孟文锦和姜为民出事的事情全盘知悉。
这会儿一看见那栋被烧毁的别墅,再一想到自己女儿是怎么没的,孟老爷子身形一晃,差点栽倒。
姜晚扶住老爷子,但没扶稳,裴烬及时伸手托了一把,老爷子这才没摔倒。
孟老爷子这才明白,为什么姜晚会选择住在这里。
他都不敢想,这五年里,姜晚每每看着那曾经的家,心里都在想什么?
那时候的姜晚也才十八岁,家破人亡,举目无亲,承受着来自外界对姜家的诽谤和污蔑,亲手安葬死在自己眼前的母亲,看着凶手满嘴仁义,装得慈眉善目,仍旧高高在上。
不疯都难。
孟老爷子老泪纵横,捶着自己的腿悔恨不迭,“要是再早一点就好了,我好恨,明明隔得不远,我怎么就没有找到她呢,我的文景啊……”
如果能有如果,那很多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但世事就是这么残忍。
当年的孟文景坠海之后,孟老爷子疯狂派人打捞,全都一无所获。
茫茫大海,谁都以为孟文景不可能活下来。
那时候的通讯和新闻也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孟老爷子陷入绝望,一心扑在打捞上,根本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女儿,其实当时离他最近时,那距离不超过三百海里!
姜晚没有安慰什么,只道:
“我听妈妈说过,她那时候在海里飘着,好像被一艘货船捞上去了,但她伤得太重,货船上的人害怕,见她快没气了,又把她丢回了海里。”
“后来,她被海浪卷到了一个岛上,被当地一个渔民救了。但由于伤势太重,醒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还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起初连行走都困难。”
也是自那之后,孟文锦绝对不去海边,在有了姜晚之后,也耳提面命不让姜晚去水边,因为危险。
孟老爷子听得认真,擦了把眼泪问道,“后来呢?”
姜晚就像讲故事一样,慢慢给老爷子讲起孟文锦和姜为民之间的那些过往。
不知不觉,就讲了大半夜。
回过神时,外面天都快要亮了。
姜晚道,“外公,先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带你去墓园看看妈妈。”
“好。”孟老爷子抹了抹泪,起身时,体力不支又差点栽倒。
姜晚皱眉,搀扶的同时顺势搭了搭孟老爷子的脉,脉象很虚弱,非常不好……
下楼的时候,管家钱叔在扶着老爷子上车后,悄声对着姜晚道,“小小姐,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老爷子他……医生说,他最多还能撑两个月。”
姜晚没说话。
两个月啊,时间未免太短了些。
裴烬握住姜晚冰凉的手,低声道,“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别担心,我来安排。”
姜晚点了点头。
裴烬捏了捏姜晚的指尖,算是安抚。
孟老爷子一行人的落脚地点最后还是没让祈墨插手,裴烬一句,“自家人的事,就不必麻烦外人。”
然后他安排来的车和人,就把孟老爷子一行安排得妥妥当当。
没有住酒店。
在姜晚刚才和孟老爷子讲故事的时候,裴烬就让人收拾了一套别墅出来,打扫的干干净净,物品也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