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灌了药、灌了酒,进了梁玉芳的套儿,她只怨自个儿笨,不想贺封却不信她,查也不查,就让贺景枫在南方叔叔家待了四年。

把手从陈妈手里抽出来,何容珍走到镜前瞧自己,“陈妈,去把老爷叫来。”拿了脂粉盒子,补泪冲花的妆面。

“太太……”

何容珍扭头看她,不知是嘲自个儿,还是嘲贺封,笑意盈盈渡到厉模样,“我叫你去请。”

贺封刚从铺子回来,打四年前那事儿,他便很少进这屋了,摆设倒是没咋变,五斗橱连着梳妆台,绣竹子的彩色床帐子。何容珍嗅着屋里头他的头油味儿,轻轻的,把眼下皱纹遮住,“我听说梁宝山回玉城了。”

贺封没想她会直问这件事,不做声,盯她露出的一截白颈子。何容珍猜到他不会答,他的手爬满了整个玉城,小小的一个梁宝山回来了,他怎么会不晓得,既然晓得,便是纵着他回,纵着梁玉芳给她寻不痛快。她想,他想瞧见什么呢?

何容珍转身,瞧他矮了不少的身形,她在脑子里拼命回想,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他从前的高大样子了。她与他,当年皆是失心疯了罢,又或者,贺封一直清醒着,反倒是她得了失心疯,才做了他的三姨太。

“我想搬到水井巷那座宅子住,这儿太吵了。”何容珍看着他,淡淡的开口。

贺封抬了下眼皮,“随你。”

何容珍当夜搬到的水井巷,没带多少东西,不等贺景枫回来,便和陈妈离了贺家这座三进大宅子。

远和恩听见外头响,跑出来,见到何容珍,不晓得多欢喜,还没到跟前儿呐,就叫开了,“姨!”

“嗳。”何容珍应着没什么劲儿,远和恩借着灯光见她眼一圈红的,伸手去摸哩,“姨,你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