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最近做过的事。除了起早贪黑地挣钱,哦不是,亏钱外,他好像没惹什么祸吧?
方成决定按兵不动。
霜凌臣面色一如往常的阴翳,看到方成时似乎更加不高兴了。
方成惴惴不安。
“污手垢面的,又跑哪儿去了?”霜凌臣皱眉开口。
方成意外地「啊」了一声,没想到霜凌臣一开头问的是这种问题,于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仪容。
他身上穿的是霜府的家仆服,底色是浅灰色,外加几道蓝色条纹做装饰。但方成此刻的衣服比任何一个家仆的都脏。
因为一天下来,方成的衣服上沾有炭灰、茶渍、豆浆、番茄汁,还有摔跤弄上的泥土。
反正颜色颇为丰富。
再加上方成至今没学会束发,早上习惯将头发往后一抓,糙糙一绑,也不管好不好看,只要不影响他干活就行!
而经过一天的活动,头发早就凌乱不堪。
但就算这般不裳不履,也掩盖不住方成娟丽秀气的姿色,容颜放在人群中依旧扎眼。
可惜他不是在人群中,而是在茶亭郡的几位衣着得体、相貌不凡的少爷公子前,所以显得不伦不类。
方成低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心道:污手垢面怎么了?那是劳动人民的光荣标志,是无产阶级的荣誉勋章!
资本家休得打压他!
“柳公子,在下看出来了,霜凌臣待你是真刻薄。”周伯仁这个时候出声。
“那不是!他还让落尘到街上卖豆豆茶谋生呢,真过分!”周仲义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
方成抬头扫了眼两兄弟,抿抿嘴没说话。
摸着良心,虽然他觉得霜凌臣奸诈,但也没二人说地那般不堪。
这两兄弟一唱一和地不知演地是那出戏。
为了不惹火上身,方成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不发表任何观点评论。
这是他经过多次斗争总结出来的经验,最为明哲保身!
果然,他没发话,霜凌臣就将矛头绕过他指向了两兄弟。
“霜府的人,还轮不到二位评头论足吧。”霜凌臣冷声提醒。
周仲义不服地哼了一声。
周伯仁终于切入正题,“柳公子别紧张,请公子过来,在下是想跟公子问点事。”
方成没接话,抬头看了眼霜凌臣。
霜凌臣有些意外方成会询问他的意见,脸上的寒意收敛了很多,无声地点了点头。
得了应许,方成开口,“你问吧。”
“在下想跟柳公子打听打听,城瑜在霜府过得可好?”周伯仁问道。
方成警铃大作,不明白周伯仁为什么当众问他这个问题!
苏城瑜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问他?当着霜凌臣的面,难道他还能说过得不好?
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方成想了想,谨慎道,“我不清楚。这几日我跟瘦猴早出晚归,没跟苏公子碰过面。”
周伯仁又道:“柳公子不必这般防在下,在下并无恶意。城瑜不愿见我,我怕他在霜府过得不好罢了,想从公子这里讨一句实话寻求安慰罢。”
方成不解:过得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凭霜凌臣对苏城瑜的感情,怎么样也比他这种无产阶级过得好啊!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问他?
他都说不知道了呀!
方成无语地同时在心中思索,按照周伯仁那样的人。不可能单纯的问他这种问题,更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问出的答案。
除非……
方成想到了什么,心跟着一颤。
除非,周伯仁就是故意要他说处霜凌臣对苏城瑜好的话!
方成满脸惊恐地看了眼周伯仁,心道好险!此人城府好深!竟然想先他于不义祸难中!
可惜,他灵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