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将给自己有惹来麻烦！

63 苔花如米小

周仲义真的给方成摇了一群人，乌泱泱的，还是同一时间来的。

方成远远看着以为是收保护费的，扭头招呼瘦猴做好随时拉车跑路的准备。

结果等人走近了，方成认出了制茶场的几个工人，才知道这是周仲义给他刷的单。

人多力量大，今日份打工结束，两人收摊回去。

先用水将炉子里的火浇了，再把桌椅抬上板车。碗勺陶罐被小心地收进竹筐里，最后被绑到车上。

这个点回去还能赶上晚饭，两人为了省钱没在外面吃。

瘦猴负责在前面拉车，方成在后面推。瘦猴的个子比方成小，但力气比方成大很多，每次都抢着拉车。

看着瘦猴单薄的后背，路过烧饼摊的时候，方成咬咬牙一下子买了四个。

两人歇在路边，坐在车辕上各啃一个，方成再将另外两个包好放到竹筐里留到晚上吃。

虽然豆豆茶不好卖，但明天他们还要早起继续出摊，所以今晚依然要辛苦做芋圆。

霜府的晚饭吃得早，瘦猴正在长身体，方成也吃惯了夜宵，一到亥时两人都饿了。

瘦猴饿惯了能忍，但方成看在眼里心疼。

古代没有沥青和水泥，打眼望去都是土泥路，好一点地撒上一层碎石。至于石砖路只有在集市繁华的地段才有。

方成在后面推车，因为看不到下一脚的路。所以常常一不小心就会踢到大石子，扒拉着车尾摔上一跤。

膝盖往石子上一擦，立刻红肿破皮。

破皮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破皮后还要继续往石子上磕……简直是种酷刑。

方成一边推车一边骂街，一边骂街一边摔。

瘦猴听到身后一声声惨叫，于是道：“公子，你上车我拉你吧！”

方成才不肯，“那不行，旁人看见像什么话？”

瘦猴不解，“为什么不像话？”

前方是平路，方成放开手走到板车旁边，避免再摔。

“你没听过爷孙俩儿骑驴上街的故事吗？”

瘦猴摇头，“没听过。”

方成将手背在身后，悠悠道：“说有一对爷孙，有一天牵着一头驴上街。一开始孙子骑驴，爷爷牵驴。路人看到后就骂孙子不懂事。”

“爷孙俩儿听到后立刻换了位置，变成爷爷骑驴，孙子牵绳。结果走了一段路，又被路人看到，路人骂爷爷没道德。”

“没办法，不能一个人牵，一个人骑，那就爷孙俩儿一块儿骑驴吧！不出意外，爷孙两人一起被骂没人性，竟然欺负一头驴！”

瘦猴听了哈哈大笑，追问道：“最后呢？”

“最后，爷孙俩儿索性都不骑了。”

“那还有人骂吗？”瘦猴问道。

方成耸耸肩，“骂！骂得可难听了，说两人是傻子，有驴都不骑嘿！”

“虽然我不是你爷爷，但我不想被人骂没道德。”

瘦猴忍俊不禁，“公子，那照这样说，怎么做都不对呢！”

“这个故事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行。”方成恨恨地踢了脚脚下的破石子。

“就好比我们出身低贱，会被别人看不起。但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方成语重心长道。

这句话是说给瘦猴听的，也是劝勉自己的。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再微小如尘埃，依旧能开出自己的花。

方成的这句话让瘦猴非常有触动。身在青楼这两年，他遭受过无数的白眼与蔑视。

被随意使唤，被拳打脚踢，被节衣缩食，被不当作人看……

可他也是人啊，有喜怒哀乐，会难过会受伤。他甚至不知道把这些苦闷跟谁诉说，直到遇到了方成。

“公子。”瘦猴声音微颤，“我觉得你失忆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