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骨。

力气费了不少,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假九儿甚至都还没到郁北渊跟前就被识破了,下场自然是凄惨至极。

就这样京都东原双方僵持了半个月之久,在某个落着小雨的清晨,郁北渊执着许久的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他收到了一封印着红泥的信笺,那人信誓旦旦地称,郁王想要的人在自己这里。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京都外城的苍穹山谷滩地,一座幽深的府宅隐在繁密层林间,古朴牌匾覆着层灰,抬眼是四个大字耦香别业。

府苑四面竹树环合芳菲遍地,看起来像是很久无人居住。但是通往东厢房的方向,平白无故地被趟出条小径。

东厢房的雕花门虚掩着,轻轻推开道缝往里头探看,能瞧见有人仰躺在柔软被褥里。

那人周身萦绕着颓然病态,一双漂亮的眼睛无神地瞪着帐顶

赫然就是失踪已久的九殿下!

他是昨天夜里醒过来的,睁眼后就被幽幽的黑暗包裹着,仿佛周围全是绝望的死寂。

但是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指腹摸到的却是带着温度的柔软被褥。

他也能闻见弥漫的清淡石榴花香,也能听见外面夏日小虫的鸣叫,同样能感受到从窗缝里吹进的微风。

嗅觉听觉感觉逐渐变得清晰,散落的意识随着慢慢回笼,所有的感官都在叫嚣提醒着,这不是在地狱,而是在人间。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白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座巍峨的城楼,到处都飘着凄风苦雨,城下黑压压的聚集了很多百姓。

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他回忆不起来也不愿回忆,每每想到这里就会头痛欲裂。

这时候只听房门吱嘎轻动,有个穿短衫的端着药碗走进来,动作利索步履轻盈,眉梢染的喜色眼看就要压不住。

昨夜察觉到白袖恢复清醒后,这家伙也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甚至高兴得手舞足蹈围着房间转圈,活脱脱一个大傻子。

白袖认得这大傻子,是他在皇宫里的贴身小太监薛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