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撞门跑过来,见白袖狼狈的模样,忙放下手里的伤药扶他。

白袖见过这人,他是王府的大夫陈则。

“你说小袖子你脑袋不好使,腿脚也有问题是不是,伤还没养好乱跑什么?”

陈则把白袖安抚在床边坐好,边给他换药边喋喋不休道:“你这没心事的小结巴倒好,一睡就整整睡了三天。除了花夫人送的补药,那其余花的可都是我的银子!”

白袖知道陈则是在数落他,就傻乎乎地挠了挠头发,歉意地冲他笑笑。

陈则还惦念心疼着他的银子,没好脸道:“你别笑,到时候记得把银两双倍还我。”

这话白袖更是听不懂,什么是到时候,到时候是哪时候。

换完伤药后,陈则把他的小徒弟叫进来,让他盯着白袖喝内服的汤药。

那碗药黑糊糊的,味道闻着就苦,白袖的小脸皱成一团,并不是很想喝。

小徒弟也聪明,就哄白袖道:“是王爷让你喝的。”

一提王爷,白袖本能地就立刻来了劲,也顾不得烫,端起药碗就喝。

那小徒弟见状瞥了白袖一眼,捂嘴偷笑。其实关于白袖的肮脏事情,在王府仆役们中间早就都传开了。

原本以为这张漂亮脸蛋真入了王爷青眼,结果头几天的新鲜劲过去,白袖就再没上过王爷的床,这傻瓜还满心以为王爷疼他爱他,其实王爷爱的是他的屁股。

而现在,王爷连白袖的屁股也不喜欢了。否则怎么会在他身陷险境时,毫不留情转头就走。说到底,这不过是个逗笑取乐的漂亮玩意儿而已。

白袖不知道小徒弟是怎样龌龊地想他,疑惑地晃了晃他的衣袖:“北渊生、生辰,有、有人打北渊,袖去看、看看…”

这小结巴是睡糊涂了,还以为是王爷诞辰那天呢。

小徒弟坏心眼不缺,就想逗他,装模作样地问白袖道:“你送王爷的贺礼呢?”

白袖眨眨眼,摸了摸自己怀里:“北渊留、留。”

意思是郁北渊已经将他的礼放在怀里,好好留着了。

小徒弟强忍住嘴角的嘲笑,半真半假道:“其实王爷不喜欢你的画,王爷最喜欢你,你得把自己送给王爷。”

白袖听这话脸腾地红了,满脑子都是那句王爷最喜欢你。

他是跌跌撞撞迎着雪跑回前院的,出药室的时候还不慎摔了一跤。

小徒弟在屋里瞧见哈哈笑出声,没搂住差点摔了那空药碗。

这碗药师父交代说一定要白袖喝掉,小徒弟撇撇嘴满不在乎,喝了这药难不成还能治愈他的痴病吗…

此时,白袖心心念念的郁北渊,正和戚清澜在书房议事。

戚清澜秀眉微蹙,面露冷笑:“杨枫此番着实是不把京都那位当回事,为保命都敢把刀架到他们小殿下的脖子上。”

郁北渊狭眸微眯:“之前的昏睡散也好,如今的剧毒也罢,白袖进府以后,杨枫三番五次想带他走,甚至不惜暴露潜伏五年的身份,无论是什么目的,总之京都想要人。”

“白袖在东原的消息不知传没传到京都。”戚清澜打趣道:“王爷可得看好,到手的筹码别被他跑了。”

“跑?”郁北渊唇边勾起抹冷笑,眯了眯狭眸没有继续往下说,那小美人黏糊得很,赶他都不跑。

戚清澜懒懒地靠在案边翻书,接着说道:“安阳郡的匪患还残余几处没有清理干净,他们驻扎的山头易守难攻,近来又出来大肆强抢民女。”

郁北渊头也没抬,顺口道:“你不是嫌府里憋闷,正好去放放风,见见血。”

听这话戚清澜啪地摔了书卷,冷眸睨他:“郁北渊,你让我挡土匪?”

被直呼大名还跟他摔摔打打,向来睥睨凌人的郁王竟然没动气,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怎么,怕脏了你这折翼将军的手…”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有人摔碎了什么东西。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