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郁北渊站了起来,郁盛就宣布道:“诸位请安静,王爷要赏酒了。”

这是郁王府惯有的传统,王爷的这盏酒赏给谁,就是对谁青眼,不过赏酒一般是在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今年却是提前了。

郁北渊也没多说,直接伸脚踢了踢白袖,等白袖傻愣愣地从桌底钻出来,郁北渊就把酒盏塞给了他。

然后悠然地坐回椅子上,长眉微挑,一副要看戏的模样。

堂里这么多人都看着他,白袖有点脸热,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雪姑姑在他身后提醒道:“将酒喝掉就好小袖子。”

他茫然点头,就要仰头喝掉。

“王爷。”

杨枫忽然伸手推了推白袖,那盏里的酒就洒了一半,他站出来,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小袖子身体虚弱从来没喝过酒,莫让他撒酒疯冲撞了王爷。”

在场人都很震惊,心道杨枫是怎么回事,莫说王爷赏的是酒,就是碗毒药,让小结巴往下咽他也绝对不能有二话。

郁盛也怒道:“杨枫!王爷赏的酒,轮得到你说话!”

“王爷…”杨枫满头的汗,颔首恭敬地道:“属下是怕小袖子扰了王爷这宴席…”

反观郁北渊倒是不在意他的无礼,只轻飘飘地吩咐道:“你替他喝。”

听到这句话,杨枫苍白的脸色就更难看:“王爷,属下当值…”

“喝。”

冷戾的语气,不容置疑。

堂里的氛围陡然沉下去,杨枫喉头发紧,接过洒了半盏的酒,手竟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膳堂里所有人都看着他这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被挤出去的白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痴痴傻傻地看看郁北渊,又瞅瞅杨枫,顺理成章地理解成没人想喝王爷赏的酒。

他眨巴眨巴眼,埋头就钻到了桌席底下,朝着郁北渊的大红锦袍爬过去。

这边对峙的气氛正严肃,忽然见郁北渊面前的桌帔动了动,紧接着就从他腿间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小美人软软地凑过去,冲着郁北渊的脸呼呼地吹气:“北、北、北渊不气,袖喝。”

怎么哪里都有这小结巴!

郁北渊眉心微皱,连个眼风都没给白袖,长腿轻抬就把他扫到了一边。白袖委屈巴巴地撇撇嘴,缩在椅子旁边蹲着不起来了。

被白袖这样一搅和,郁北渊也没了耐心,阴戾的目光落到杨枫神色复杂的脸,出口的话却是轻松:“啧啧,同样的招数,再玩一次,可就没意思了。”

说罢郁北渊伸出手去,那酒盏应声而落,清澈酒液刚触地就泛起层诡异的白沫。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这酒里有毒!

在郁王的诞辰日企图谋害正主,杨枫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已经被拆穿,杨枫反倒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和恐惧,戒备地抵住身后的檐柱:“王爷果然是火眼金睛。”

郁北渊听言冷笑道:“五年来,你半点长进都没有,京都就派个草包来我郁王府?”

“是不是草包,王爷一试便知!”

话音未落,杨枫迅速从袖里翻出把长剑,直冲郁北渊而去!

“不打北渊!”

随着一声尖厉的喊叫,那利刃毫不手软地扎进了白袖的肩膀,翻涌出的鲜血登时濡湿了他的棉袄。

席间变故陡生,其余人等还在懵的时候,戚清澜手撑住桌案一个翻身,抬脚就踢掉了的杨枫的长剑。

杨枫被极有力的腿风逼退几步。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就抓起白袖挡在自己身前,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把短剑,直接逼在白袖喉咙,急速往后退。

再看白袖,已经完全顾不得害怕和哭闹,他血色褪尽的脸疼得发皱,随时要昏死过去的样子。

退到膳堂宽阔的地方,杨枫才笑出声来,得意地高声喊道:“属下知道王爷最是看重白袖,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听到这话后,郁北渊长眉微皱,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