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好一个药引……

阿袖，好久不见

按薛桥的品阶进不去御书房，就在繁秋殿外等着他家殿下，想是父子相见有许多话说，等候的时间长些也没察觉有何异样。

直到朗朗皎月升至南天，薛桥蹲在墙根底下都快睡过去，终于瞧见一道身影拐过长街，挨着宫墙缓缓地往这边走。

见白袖是孤零零的身边没有随侍，薛桥就忍不住皱眉，没空想别的，先把周德胜的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这老太监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他怎么放心九殿下独自回繁秋殿。

薛桥腹诽着，边连忙起身提着灯笼迎接，等离得近了才逐渐看清楚他家殿下。

虚无渺茫的夜色里，朱红宫墙把白袖映得像鬼似的，他正扶着墙壁慢慢往前挪。

好像每挪一步都很艰难，双腿虚浮颤抖，本就不怎么能挺直的腰背像虾米似的弓起来，喉咙里还在细细地咳嗽。

“殿下，您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袖慢腾腾地抬起头，结果他这一抬头直接把薛桥吓得惊叫起来。

那张脸面色惨白，浑浊的眼里布满血丝，从额头到颊面蜿蜒着道道水痕，两只眼睛发直发愣，空洞洞地望着前方。

加上他那身从头到脚的白衣裳，特像深夜出来索命的狰狞恶鬼。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薛桥顾不得害怕，赶紧上前搀扶住白袖，把提前备好的厚衣披到他肩膀上。

借着灯笼的光影，能看出白袖衣裳很脏。尤其是膝盖和胸口都黏着泥渍，好像不慎摔进过泥坑。

他扶着墙的手瘦得皮包骨，微微发着抖，衣袖往上卷露出手腕，那里缠了圈白色纱布，隐约透出点点血迹。

“殿下…殿下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