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讽刺的祝阁主少见地没呛回去,只复低下头继续搅弄那根草叶,不出声。
祝留春以为自己把陈年旧事忘得很干净。可直到在洞窟里再次看见那张脸,所有的情绪翻涌而起,险些要将他淹没。
因为感同身受,他竟有点可怜白袖,以前是小结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不懂,还只是身体受折磨,现在他的痴傻病痊愈,所受的精神折磨远多于以前。
“我多嘴一句。”
祝留春平静道:“白袖痴傻病已经痊愈,好的坏的事事都会记在心里,王爷有分寸便好。”
“确实是多嘴。”
郁北渊冷冷地笑笑,祝留春这是拿白袖危威胁自己吗,他记仇如何不记仇又如何,还能反了天不成。
“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郁北渊大致比量着自己的腿到祝留春的距离,要不是够不着指定一脚给他踹河里。
他阴郁着脸转身离开,凉凉道:“祝阁主有空扯闲话,倒不如帮忙找找本王的王妃。”
祝留春没搭理他,只垂着眼睛仔细把指甲缝里的血洗干净,然后脱掉沾有那人鲜血的外袍,直接扔进河水里冲走。
他起身站了片刻, 才缓缓转身朝后面的灌木林走,并不打算帮郁北渊找白袖,只想找根舒服的树杈好好睡一觉。
但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欠,费劲巴力找的死活找不到,偏偏让无心乱逛的给找到了。
祝留春刚在树杈上躺好,翻身就看见茂密的灌木丛里,隐约有道瘦弱的身躯,歪歪斜斜地靠在块石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