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的亲吻缠绵温柔,白袖却感觉到阵阵恶寒直蹿头顶,他的话含在嘴里听不出情绪:“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以前他的眼里只有权势和地位,他想以白袖为筹码,威胁皇帝给他加官进爵划分封地,最好能在京都站稳脚跟。

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他想把白袖永远圈揽在身边,喊声阿袖有回音伸出手摸得着人。

这张漂亮的脸蛋,只能藏起来给自己看,这副柔软的身子,只能给自己玩。

郁北渊沿着鼻梁骨亲他的眼睛,淡淡道:“本王要阿袖听话,不要胡思乱想,就乖乖待在本王身边,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白袖偏头躲了亲吻,勾起抹嘲讽的笑容,有些无法理解郁北渊现在的心思:“王爷,你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这重要吗?”

郁北渊转过白袖的身体,抬手轻柔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幽邃的深眸中是无惧无畏的坦然和笑意。

他无所谓地笑道:“阿袖愿意或不愿意,你都怀着本王的骨肉,全身都是本王的痕迹,天涯海角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的九殿下?”

白袖闻言面露痛色,绝望似的阖上双眼,眼泪就顺颊流落,他咬牙恨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

郁北渊拦腰抱起白袖,轻挑地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阿袖这话说得好没有道理,明明是你先招惹本王的。”

“若不是以前小结巴整天追在本王身后,又是暖床又是撒娇的,勾得本王心痒,本王怎么会执意把你留在身边呢?”

“阿袖,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永远别想逃。”

充满威胁意味的声音钻进耳朵,白袖的心脏如坠深渊。

那恶魔般的人轻轻将他放在床上,俯身吻了吻他的满是虚汗的额头,随即延至干涩的嘴唇。

他眸底沉沉,极尽温柔地道:“阿袖乖,好好休息。”

本王抱着你睡

启程回东原的那日,京都落了场暴雨,待雨过天晴后,得以如期上路。

宽敞的马车摇摇晃晃,沿着官道往南奔,逐渐将那座繁华的京城留在身后。

白袖安静地蜷缩在车厢角落,恹恹欲睡,枯瘦的脸颊透着颓败病态,皮肤苍白如纸,隐隐能看见皮肤之下的青紫血管。

从东原带来的魅惑红裙被撕烂,这回白袖换了身素纱白裙,为掩人耳目长发也被盘起戴上簪钗,单从表面看根本瞧不出是个男人。

女人的贴身尺寸白袖竟穿着很合身,依旧是低领侧开叉的恶趣味设计,轻易就能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不过白袖没有什么线条可言。唯有小腹突兀地鼓出来,他的肚子比来京都前明显大了一圈。

郁北渊在旁懒懒地倚着软靠,饶有趣味地盯着这人。

他本以为白袖会跟他哭闹,毕竟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能回京都,可是白袖没有,在水马驿站的时候顺从地跟着他上车,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就像是百般挣扎无果后,他彻底认命了,愿意继续回东原好好当他的郁王妃,九殿下的身份和名头将被永远地抛在身后。

“阿袖。”

郁北渊端了碗浓郁稠白的鱼汤,垂着眼睛吹凉递到白袖嘴边:“稍后进入山谷腹地没有歇脚驿站,别让孩子饿着。”

白袖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半阖着眼呆滞片刻,空洞的目光才慢吞吞地挪到郁北渊脸上。

然后伸出颤抖的右手,捧过汤碗,颔首凑在碗沿边小口啄饮。

他的右手抖得很厉害,牙齿跟碗沿不断碰撞发出铛铛的声响。但也只能将就,自从那晚肩膀被郁北渊捅了那两刀后,他的左臂就抬不起来了。

半碗鱼汤下肚,白袖被饱腹感顶得想吐,倚靠车壁双手压在腹部以作缓解,偏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官道两侧的垂柳染着绿意,渐渐往后倒,林间